“看不出来,你这撒谎的本事还真有大用!”
野马市一家当铺的门口,月见一边喜滋滋的数着手里厚厚一叠的银票,一边侧头看向褚青霄说道。
二人为了能将手中的武魂印以最合适的价钱出手,足足跑了十来个当铺,倒是有那么三四家愿意给到一千五百两左右的价钱。
月见本有些意动,想要出手,可却被褚青霄拦了下来。
月见本觉得是褚青霄不了解行情,故而与褚青霄还起了些争执。
但褚青霄却让月见独自一人去到了这个当铺,在谈妥价钱到一千四百两的时候,他急匆匆走了进来,拉着月见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自己在另一家当铺问道一千八百两的价钱。
那当铺掌柜顿时心急,拦住了二人,最后给出了一千九百二十两的高价。
一来一去多了足足四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也难怪月见会如此开心。
“也不算是撒谎,只是一些必要的技巧罢了。”褚青霄笑着言道,他也打心眼里为月见与苍鹰寨高兴,有了这笔钱,苍鹰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必为了生计发愁。
月见此刻笑得合不拢嘴,宛如财迷一般捧着手中的银票,一遍遍的数着:“一张、两张、四张、七张、六张……”
褚青霄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以这月见这样数法,就是再数上一天一夜,恐怕她也算不明白这笔糊涂账。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大街上,街道上行人往来不绝,褚青霄正要提醒月见将银票收好,免得被有心之人盯上时。
“不如,我来帮月见姑娘数吧!?”而就在这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却忽然传来。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褚青霄与月见皆是心头一惊,抬头看去,却见竟是那李观水带着自己手下的一大群匪盗去而复返!
月见心头已经,下意识的就想要将手里的银票藏起。
李观水将她这番行径看在眼里,却并不阻止,只是眯着眼睛冷笑的盯着二人。
“二位倒是演得一出好戏,若不是在下足够了解月见姑娘,保不齐还真的被你们骗了。”李观水如此言道,目光再次落在月见手中还未收起的银票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月见姑娘这不识数的毛病终究还是没有改过来啊。”
听闻这话,本来在暗暗疑惑李观水是如何识破他们的计策的褚青霄二人,顿时回过了神来。
这李观水毕竟在苍鹰寨待过不少时日,显然也清楚月见的毛病,故而从方才月见算明白自己到手分成的异状中察觉到了古怪。
念及此处月见的心头一阵恼火,暗暗发誓,自此以后,一定要改掉这不识数的臭毛病!
只是这决心虽好,却不能解决眼前的麻烦。
李观水在这时朝着月见伸出了手,言道:“月见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吧?这夜蟒城龙蛇混杂,这些商铺做事素来下作,你把你的银票掏出来,让我帮你看看,到底有没有作假的,免得到时候你不知此事,把它当做真的交给了咱们鬼鸦寨来收钱的人,让寨主以为你有意诓骗,到时候对于你们苍鹰寨那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李观水的话说得漂亮,可月见与褚青霄都明白,这钱一旦交到了他的手里,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褚青霄二人神情难看,却并不回应的李观水的“好意”。
李观水眯起了眼睛:“月见,我有必要提醒你的是,我这些兄弟都是古道热肠之人,你若是不愿意让我们帮忙,我们可以一直等着你想明白为止。”
“就在白鹿林的那个隘口等着,等月见姑娘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就什么时候前来寻我们。你觉得如何?”
听闻这话的月见脸上一变,眉宇间怒气翻涌。
白鹿林的那个隘口,是从夜蟒城去向月牙峰的必经之路。
李观水很明显的就是在告诉月见与褚青霄,如果他们二人今日不交出银票,他们就会在那处拦着二人,而离开了夜蟒城,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只靠着一张嘴威逼利诱了。
月见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眉宇间涌动的怒意也愈发的汹涌。
“哦,还有一件事,我也得提醒二位。”李观水却忽然一拍脑门,神情做作的又言道:“距离月末可只有三日时间了,想得太久,苍鹰寨里的老弱病残不知道能不能等得起,毕竟最近咱们鬼鸦寨正缺鸦奴,倒是可以从苍鹰寨中挑些人手。”
“譬如那个老瞎子,又老又瞎,留在你们苍鹰寨也是个累赘,不如……”
李观水显然很了解月见,短短几句话便戳中了月见的痛处。
“李观水!你敢!”月见再也压不住心头的火气,就要迈步上前。
可褚青霄却在这时伸出了手,拦住了她。
月见回头,不解的看向褚青霄,却见褚青霄神情平静的朝她言道:“把银票给他们吧。”
“可是!”听闻这话的月见顿时心头一急,就要说些什么,可话未出口,却见褚青霄的有些颓然的朝着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