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薛仁苏和丈夫,抱着侥幸心理,把两个侧门和下人走的角门统统走了一遍。
最后得出结论,他们真的出不去。
当时有多想留在薛家沾大房的光,现在就有多想出去。
外院,用来接待客人的厅堂内。
燕长青安坐于鸡翅木太师椅上,轻轻吹着茶水上的浮沫,慢条斯理品了一口。
他的动作从容优雅,就好像在自家一样,反客为主。
在他对面,站着脸色灰白的主人薛青空。
“郡王,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维持着九卿的最后尊严,不肯轻易认输。
燕长青轻轻一笑,放下茶杯道:“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
“薛青空,十年前你克扣冬衣,换掉品质精良的兵器铠甲,你想怎么样?”
不待对方回答,燕长青又道:“你勾结北戎、出卖大景将士,为了自己那点区区利益,把宝贵的情报卖给北戎,才导致十年前那场大败。”
他的话,一句比一句更疾言厉色。
“该当何罪?!”
这句话中他灌注了真力,犹如当头棒喝,让薛青空双膝发软。
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跪下。
“燕长青,你别血口喷人!”
事已至此,薛青空梗着脖子不肯认罪。
不认,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手里掌握着当年盟友的证据,现在他没办法求救,只好把希望放在盟友的身上。
要是认了,那才真是大势已去。
燕长青早就料到他的态度,也不生气。
无辜百姓和将士的性命、家人在死前的绝望,当年的仇人都应该好好品尝一番,方能平他心头之恨。
薛青空要是这么容易就认了罪,岂不是便宜了他?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
燕长青好整以暇:“薛青空,在本王面前,你就不需要再装模作样了吧?”
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人是鬼,我还不清楚吗?
“你不如想想,薛家被抄之后,你当年的盟友还能安然无恙,享受富贵荣华。”
薛青空死死的闭着嘴巴。
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盟友身上,当然不肯拉他下水。
“燕长青,你休想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