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小伙子又惊叫一声。
路花更吓呆了,上下牙直打颤,周身哆嗦得似筛子筛糠,躲在他的身后,把他的衣襟抓得更牢了。
“不要远离我,看看地上有没有砖头。”小伙说,两只眼睛警惕地盯住狼。
路花转过身,四处看了看,颤声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小伙子无奈地双手抓住自行车,慢慢向后退,路花也跟着退。
狼得意地冷笑,它点点头,慢慢地前进,仔狼也跟着前进。
他们再后退,狼再前进。
怎么办呢?小伙子没再后退,目不转睛地盯住狼。
狼蹲在那儿,深思片刻,然后,它瞪着青光绿眼,张着血盆大口,身子稍向后倾,两只前爪爬在地上,慢慢地刨着土。人常说:狼爪子刨土的时候,便是伤人的时辰,小伙子不由“啊,”了一声,路花也恐惧地瞪大眼睛。
“注意,”小伙子总归是小伙子,他定定神,一手抓住车头,一手抓住车后架,路花也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嚎———”一声长吼,他像战场上的英雄,推车向狼冲去,狼惊慌,拔腿朝后逃窜,“你别跑,砸不死你。”小伙子吼道,自行车刚好砸在狼蹲的地方。
路花站在那儿,长长吐了一口气。
小伙子站在那儿,浑身好象散了架似的。
扶起自行车,他们一起来到陡坡底,小伙子扎住自己的车子,又扶起路花的车子,整理好行李,他一边说:“这儿叫狼口,经常有狼出没,以后要多加小心。”
路花没吱声,点头浅浅一笑,表示领悟。
他们一边慢悠悠地爬坡,一边对路花讲这狼口的来历。
在很早以前,有祖孙俩,路经此地,被一群恶狼吞没。所以,人们为了让后人有个警惕,也牢记这血淋淋的教训,给这儿取名为‘狼口’。
太阳升起了。
小伙子那黑黝黝的脸庞上涌起了一片肃然,他看了路花一眼,简单明了地问道:“你去哪儿?”
“鞋帽厂。”路花回答。
“鞋帽厂?”小伙子顿住足,”刚来的?”
路花“嗯”了一声,她偷偷看他一眼,他是方面大耳,浓眉大眼,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他身着一套警蓝四兜装,留着一头整齐的小顺头。
“你叫什么?”他们并排走着。
“路花。”
“路—花—”小伙子低低重复说。
“路,是一路顺风的路;花是一朵鲜花的花。”路花详细地解释。
“哦,”小伙子赞口道:“名字挺不错。”
耳闻小伙子的夸口,路花立马红了脸,连看也不敢看他了。低着头,她觉得自己失口,人家没问那么详细,自己干嘛详细介绍呢。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她是第一次这样地介绍自己。干嘛介绍自己呢,是因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因他是个年青、英俊又和气的小伙子呢,她自己也说不清。
来到厂门口,他径直骑车进了厂门,路花也推车走进厂里。
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鞋帽厂”,对面一排是车间、库房,左边是领导人的办公室及会议室,右边是工人宿舍及厨房,院里很卫生,很整洁。
小伙子去办公室转了一圈,不见一个领导,正在这时,从车间走出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他叫她一声“大姐”,她叫他一声“小三”,路花这才知道,他叫小三,哦,小三,这个名字挺通俗,叫起来顺口,听起来入耳。
小三,不由分说,他肯定是弟兄三个,他是老三,姐妹几个呢?父母怎么样?家住那个村?路花不由莫名其妙地关心起他了。
他姐弟俩谈的很亲切,很开心,又说又笑的。路花又羡慕他有这样一个既漂亮又温柔的大姐,他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