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荷包碎银,扔给了秦妲己。秦妲己不但不接,荷包落地之后,甚至都没看一眼。
“这点钱就想打老娘?”
白墨皱眉道:“你是镶了金了还是嵌了银了,有那么值钱?得,今儿我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叙叙旧,不干别的,要价别太狠。”
这女人目光也够短浅,远远比不上赫卫那个商人。她眼里只有王孙公子,却不知道现在的白墨已经比许多王孙公子都值钱了。
秦妲己哼了一声,刻意坐得离白墨远远的。
白墨苦笑,前些日子还坦裎相待,今儿个居然就已经这般疏远。
“外头弹琴那人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那是本楼琴师,号称琴绝,你这风流名士居然没有听说过?”
“她就是琴绝?我说怎的之前未曾见到。”
“嗯,之前被关着,前些天圣上一道旨意,又给放出来了。这座楼里,她说话比蓉姨还好使。”
“嗯……”说到这里,白墨忽然觉得嗓子有些空,于是敲桌道:“小二,上酒!”
“就知道喝酒,喝死你。”
白墨很单纯的笑了笑,道:“早晚有这一天,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话说那琴师所唱的词,是我填的,你们知道吗?”
“知道啊,琴师还对我们夸赞过,说白公子才力沛然,信口而来即能神韵天成,你以前也没少填词,还说是什么奉旨填词,如今看来,都是骗人的吧?”
“又被你现了。”
“你这滑头,”秦妲己眼圈一红,“骗我骗得好惨。”
很快,一位小厮端着酒壶上来,见此间气氛不太对,把酒壶与酒杯撂在桌上,便匆忙退了出去。
白墨抓起酒杯,满上两杯酒。
“陪我喝点?”
秦妲己抓起酒壶,一饮而尽。
“我靠,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痛快过?”
秦妲己擦了擦眼泪,笑道:“以前要装羞涩嘛。其实我们这些欢场女子,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哪还能羞涩得起来。”
“你打算在这倚醉楼待一辈子么?”
“好点,可能找个痴情的傻公子,给他做个小妾,稍差,就是像蓉姨那样,在这楼里当管事的,大部分则都是在人老珠黄后,守着一点体己钱养老。白墨,你是不是又想诓我?就是把我卖到窑子里,还傻呵呵帮你数钱那种?”
白墨嗤笑道:“你现在就在窑子里,我是想救你出去。”
“做什么?”
“做妾。”
“给你?”
白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