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绝笑了,笑得很艳丽。
她只是伸出食指,对着方木的额头一点。
刹那间,方木只觉头颅中轰然一声脆响,之后就失去了只觉。
宋仲卿大惊失色,连忙扶起了方木,在他身上拍打了一番,只是这拍打似乎蕴涵着某种规律。待宋仲卿终于确定方木没有大碍,才长舒了一口气,怒声道:“你怎么能对一个晚辈下这么重手?万一弄死了,遭殃的可不是他一个人!有天命在此!有天命在此啊!”
方谭也着实吃了一惊,却敢怒不敢言。
他甚至还没弄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突然之间就晕了过去。
要知道,方木虽然为人木讷,不善谈吐,他原先的文武老师,却皆称赞他是百年难遇的文学、武学奇才,更难得的是,两方面的造诣都已越于天才之上,或许将来有机会脱风流、杀伐而入谲云品。
早在方木十四岁的时候,那位武艺先生就不是他一合之敌了。
这女子居然动了动手指头,就把自己的儿子给弄晕了过去?
方谭完全无法理解。
秦义绝啧啧道:“这小子根骨倒是不错,居然坚持了一息之后也只是晕了过去。如果是常人的话,现在已经死了。”
宋仲卿怒道:“你真要下死手?”
秦义绝道:“我是不知天命,但不是我无法知道,而是我不屑知道。我秦某人不信天命,只信自己的命。”
宋仲卿无奈道:“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算了,既然这小子没事,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
宋仲卿回头看了一眼眸中充满担忧之色的方谭,淡淡道:“行了,方木就寄宿在老夫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一听这话,方谭脸上原本的悲意一扫而空,大喜过望道:“真的?!”
宋仲卿的学生,曾被他留宿教学的只有一人。
那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宋仲卿唯一的亲传弟子。
如今宋仲卿决定让方木在他家中留宿,就是说宋仲卿已经承认了方木亲传弟子的地位,以后遇到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也能称一声师兄。
这对方木、方谭、整个方家来说,可是一笔十分庞大的政治资产。
因为宋仲卿的那个弟子,正是如今风流品上位列第二的人。
王秋水。
宋仲卿自己也才排在第五,但王秋水的例子证明,宋仲卿此人相比于自己的文艺器识韬略等君子大器之外,教书育人的本事更胜一筹。
如今的稷下祭酒,都自愧弗如。
方谭连连道谢后,便在宋仲卿鄙夷的目光下告退了。
只是他没听到,就在他刚刚退出客厅时,宋仲卿喃喃了一句话。
“……让阿木见到死人,不太好。”
宋仲卿十分小心的又在方木身上摸索了很久,忽然一指按住尾闾关,一指按住天灵盖,沉声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