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我张没脸一向趋利避害,谲云品上的奇人怪人,张某自知没本事招惹,告辞!”
张没脸说罢,转身欲走,秦义绝却道:“我已经说了,我要杀你。”
须臾。
张没脸说走,却不是真的要走,那女子刚飞身到他身后,他似乎早有准备,袖中短剑一滑,倏然间刺向身后。秦义绝根本不屑躲避,又是凌空一指,点在了张没脸后脑勺,他手中的短剑便脱手了,身体也止不住的向前倒去,直摔了个狗啃泥,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女子含着笑意,回头看向那穿着肚兜的少年,道:“看到了吧,你打不过姐姐,还要不要跟姐姐打啦?”
少年点头道:“当然,要。”
说罢,长枪一挑,划出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瑰丽的弧度。只是秦义绝一伸手,便抓住了那杆长枪:“宋仲卿常说,看一个人武功怎么样,先看他耍的是不是‘真漂亮’。江湖卖艺的,那是假漂亮,不见道蕴,你刚才这一枪,估摸着宋老头看见,一定会夸一句‘真漂亮’。”
少年道:“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少年一抽枪,秦义绝便松开了手。
“再看我,这一枪如何?”
少年羞赧的笑了笑,身躯低伏,一条腿微微弯曲,另一条腿脚尖踮地,枪头冲下,之后猛然一抡,罡风凶猛,枪身弯曲直欲破空。秦义绝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稍微认真的神色,心中啧啧称奇,这一枪竟表现出了意境,不是威严不是王霸亦非诗意道意,而是枪意,枪技之真意。
“我似乎,能猜出你是谁了,小家伙。”
枪尖至,话音落,秦义绝并不躲闪,反而向前迈了一步,少年一惊,也退了一步,但这一退方才那一枪中的意蕴顿时减半,变得极不自然,秦义绝呵呵一笑,手臂一竖,便挡住了那扫来的一枪。
“杨家的后代?还是男丁?你是杨准。”
城墙上的家丁纷纷走了下来,进入这并不十分宽广的小院。方谭已经下了死命令,就是用人命填,也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这里,化作花肥。家丁们摆上了阵势,还是军阵,看来方谭很早就想到要将他们当成兵丁一般训练了,这兵阵摆的有条不紊,还分了兵种,长刀兵、长枪兵、大戟士、弓弩手,除了骑兵和战车兵外,一应俱全。
杨准道:“我们未决出胜负前,尔等不许动手。”
这位供奉的命令还是有些作用的,那些家丁纷纷向后退去,留下了场地,却并没有退多远。
秦义绝道:“杨准,你们杨家,就剩你一个人了吧?”
杨准的脸上忽然多了些阴霾。
“不,我还有个姐姐活着,但我找不到她了……”
“你是个好苗子,我不杀你,但得教训教训你。”
秦义绝说罢,冲向杨准。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但秦义绝与杨准二人的高下太过悬殊,强无法用兵器尺寸弥补,秦义绝近身战斗,又占了险字,可谓是又强又险,杨准一边攻击,一边奋力拉开距离,但退后的度显然比不上秦义绝冲击的度快。
此时,方谭已经推到了府邸最深处,一处密室里。
密室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
这人面白无须,涂脂抹粉,还身穿戏服,后背负着一架二胡,瞧着很像兼了吹鼓手差事的白面小生。
“弄潮儿,你帮我杀了外面那个女人,我给你一万两!不,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