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是姐妹?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家就我一个姑娘,你要做我姐姐先去问问我爹娘肯不肯吧!”眼见傅慧原本端庄温柔的一张脸被她气得一阵青一阵白,陶欣只觉得自己心里那口恶气都疏散了不少,她早就看傅慧不爽了,这个女人跟她娘一样,打小的坏胚子,一天到晚不惹点事心里就难受!
以前还敢欺负玄哥哥。
想到小时候玄哥哥可怜兮兮的模样,陶欣就忍不住继续啐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反正我话已经放在这了,刚才的话要是被传到外头,我就当是你傅三传的,回头我就找你算账去!”
“你!”
“我什么我?”
傅慧气得手都开始发抖了,她平生最怕碰到陶欣这样的人,虽然从小到大,陶欣也没能从她手上讨到什么好,但她要的是完美无瑕,人人夸赞,没有一点恶名,而不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心中经过一番得失计算,她把恼怒咽了回去,心中却惊讶陶欣居然会帮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目光忍不住朝她身边那个姿容绰约的貌美女子看去,穿着红衣的少女仍端坐在那,窗外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眉眼平静神态雍容,并未因为先前那场闹剧而有一点变化,只是四目相对时,看着那双杏眼里望不到深处的漆黑,傅慧原本还算平静的心脏却不禁再次收紧,就连眉心都不可抑制地一跳。
脑中忽然闪过早间傅玄说的那句话──
“不要去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要不然,你那个好父亲都救不了你。”
她原本以为傅玄说的不该得罪的人是谢二公子,可如今看来,这人……倒更像是眼前这个女子。
金陵口音,姓赵,她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荣国公府的大小姐,陛下亲封的平阳郡主,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煞白起来。
看着傅慧那张忽然变得惨白的脸,陶欣还以为是自己的缘故,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她正想再说几句,胳膊却被身边的赵锦绣握住。
陶欣低头,看到身旁少女望向她时的眼神。
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知道她是在阻止自己继续往下说,陶欣有些不高兴地抿了下唇,却也没再说什么,坐了回去。
她坐下后,赵锦绣也没松开她的手,而是看着众人说,“园子里的花开的不错,等吃完饭,我们出去逛逛。”
她不是不知道傅慧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是没法子治她,只是今日是燕姨的生辰,她不想闹出什么不开心的事,何况有些事有些话对她而言原本就不足挂齿。
她们要传便传,她不在乎。
她出面打起圆场,众人的脸色也都慢慢变好了,心里对赵锦绣也添了一份好感,一群人继续吃喝说话,只有傅慧不知道怎么了,苍白着一张脸坐在那,对她,赵锦绣却没有多加理会,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在饭桌底下轻轻握了下陶欣的手,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朝她露了个温和的笑。
……
吃完饭,赵锦绣便如约带她们出去散步,出去的时候听到隔壁闹哄哄的,她让陶欣等人先出去,自己留下问了在外侍候的丫鬟,才知道他们是在拼酒。
“谢池南喝了多少?”她拧着眉问丫鬟。
隔着门,她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这会也不好进去。
丫鬟不敢瞒她,压着嗓音回答,“二公子喝了不少,不过奴婢先前进去看过,二公子双目清明,面上并没有醉相。”
赵锦绣不清楚他的酒量,听丫鬟这样说,心下便稍稍放松了一些,但还是吩咐道:“让厨房随时准备着醒酒汤,回头给几位小爷送来,若有喝醉的便请人先去客房歇息,千万别冲撞了其余客人。”她叮嘱一句听人应声,便又问了一句,“那位林公子也在拼酒吗?”
她想不到林斯言拼酒会是什么样子。
不想丫鬟却说,“林公子说家中有事,一早就走了。”
“什么?”
林斯言怎么走了?
“赵姐姐,好了没?走了!”水榭外头传来陶欣的声音,赵锦绣忙应了一句,她往外走去,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林斯言突然走了的事,到底放心不下,出去的时候让人找到明初派她去留兰巷打听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
侯府后院风景别致,沿着水榭往外走一路花木葱郁,景色宜人,亭台楼阁、假山错落,比起雍州城的粗犷,安北侯府要多一份少见的南方园林风光。
这会一群人三三两两分了队,走在一起说着话。
赵锦绣和陶欣走在一起。
“刚刚多谢你了。”赵锦绣柔着嗓音和陶欣道着谢。
陶欣虽然今日才第一次和赵锦绣见面,却十分喜欢她的脾性,自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一张好颜色,她一向喜欢美人,刚刚还谴责傅慧不要随意称姐道妹的人此时亲热地挽着赵锦绣的胳膊笑道:“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她这个人满肚子的坏心肠最喜欢挖坑给别人跳,姐姐都不知道她有多坏。”她嘀咕嘀咕说了不少小时候的事,说完,忽然一顿,看着赵锦绣说道:“不过我看姐姐也不是冲动的人,怎么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