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云卿卿歪了歪头,等他下一句。
说不解释,话却神差鬼使脱口而出,许鹤宁在懊恼中只能顺着说下去。
“不是情妹妹,是晴!绮霞低映晚晴天的晴,她名挽晴,挽发的挽,取了这句里的晚晴天谐音。是我早年认的义妹。”
云卿卿在他一口气说了大长串中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你不要太紧张。”
许鹤宁差点被她噎死。
他解释明白一些怎么就紧张了?!
正被气得牙痒痒,她倒是在他怀里扑哧笑出声,脸颊两边梨涡浅浅,清亮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神色难看的面容。
许鹤宁一品咂,从她弯弯的眉眼间看到狡黠,恍然自己又被戏弄了。
促狭鬼,她哪里是只兔子,分明是只心眼多的小狐狸!
许鹤宁在她笑声中咬咬牙,眼尾一挑,骤然低头用半真半假的话挑衅了回去:“我若真紧张,你是醋还是不醋?”
笑着的云卿卿一愣,在他使坏的眼神中脸颊微烫。
谁要吃醋了!
她在被反戏弄中眸光微闪,朝他嫣然一笑:“——那我将就吃一些?”
许鹤宁心脏咚地一下,狠狠撞在胸腔里,余震让他四肢都酥酥麻麻的。
她笑起来……比雨后晴空的那抹蓝更让人心情愉悦。
真好看。
许鹤宁看得出神,耳根莫名在发热,忙抬头看前方。
他怀里的既不是兔子,也不是小狐狸,是勾魂的妖魅!
云卿卿可不知道他满腔心思千回百转,发现他不再出声,眼角眉梢都染着小小的得意。
不正经的瞎扯谁还不会了。
侯府有体面的都知道夫妻俩在回门路上发生意外。云卿卿被抱着回屋,留在府里的李妈妈焦急迎上前,见她精神不错,高高吊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下些许。
“炕上和榻上都垫了加厚的褥子,夫人躺哪儿都使得。”李妈妈在前头领路,云卿卿选择前者。
都是躺着,起码炕临着窗,她还能看看风景。
正是暑天,昨日雨后带来的凉爽已经被阳光蒸发。许鹤宁抱着人走一路,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还窝了团软面似的少女,此时满身是汗,随手拿了套常服就到净房冲澡。
李妈妈在他身影消失在门后,神色不太好地凑到云卿卿跟前说:“夫人,府里来了位晴姑娘,说是侯爷的义妹。”
“我听说了。”
她小心翼翼挪动一下,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李妈妈听她淡淡一句就没了后文,暗暗着急,又道:“夫人,我让你奶兄朝柒儿打听过,说两人认识七八年了,也就是侯爷十三四岁的事。那晴姑娘跟你同龄,这么一算,她是在九岁左右到侯爷身边的,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云卿卿闻言莞尔。
柒儿就是刚才在他们回府前嗓门特大的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挺单纯的一男孩儿,怪不得能被她奶兄套出话来。
至于奶娘说的一车话,云卿卿当然明白何意,是担心两人有所谓的男女之情。
她笑笑:“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侯爷说就是义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