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吗?”孙猛大言不惭。
尤小芒又气又好笑的盯着孙猛,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对付他这种明火执仗的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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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猛从尤小芒的眼睛里看到了鄙夷和不以为然,他站起来,一本正经理论道:“尤小芒,你还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你知道你单方面提出分手给我造成哪些严重后果了吗?首先是我妈,自从上次你在医院那么一闹,她的病情急剧恶化,你知道我刷爆了几张信用卡才把她救过来吗?现在她在家里卧床不起,我又得花钱雇人照顾她。这些钱都是我卡套卡,拆了西墙补东墙弄出来的,现在每天催债的电话都快把我逼跳楼了。还有我的工作,因为你提出分手,那段时间我痛不欲生,没法去上班,本来要签的几个大单全黄了。是你毁了我的生活,让我负债累累的,你说,这些你不应该负责吗?现在我让你帮我做担保抵押贷款度过难关,这过分吗?”
“我为什么要提出分手?”尤小芒毫不示弱。
孙猛毫无愧色:“就算我和柳艳辉有一腿,那也只是逢场作戏。再说那个时候我和她的关系已经断了,我是下定决心要跟你结婚好好过日子的,你干嘛非要不依不饶的?”
“你和柳艳辉的关系已经断了?孙猛,7月12号那天下午,我亲眼见到了柳艳辉,亲耳听到她给你打电话,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可你让她把孩子做掉了,她老公又要和她离婚,她就让你晚上去见她,还说你不去,她就把你们的事情告诉我。然后你就骗我说你要去公司调查什么保单洗钱的事儿。那天可是我提出要和你同居的日子,你却一个晚上没回去。你就是这样逢场作戏的?”
孙猛时至现在才终于知道了尤小芒是怎么发现自己和柳艳辉的关系的,而且要命的是,如果尤小芒把这些话告诉警察,这简直就是给自己定罪的直接证据呀。心里一害怕,他不自觉的收敛起了刚才那般死皮赖脸的嚣张气焰,一时无言以对。
尤小芒见孙猛神色不宁,就更进一步给他施压:“你想让我为分手负责?为了证明你跟柳艳辉的死没关系,你让我骗警察,我照做了没?现在你没事儿了,反手就来报复我,还用那么卑鄙的手段伤害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这两件事儿,任由哪一件,我报警了,你能有好下场?”
孙猛被尤小芒这赤裸裸的威胁惹火了,火的一时理智全无,不计后果的威胁道:“尤小芒,你这么不懂事儿,就不怕落个和柳艳辉一样的下场吗?”
尤小芒此时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毫无畏惧的给柳艳辉的死下了定论:“柳艳辉果然是你杀的!”
孙猛目露凶光瞪着尤小芒,一语不发。
这沉默就是默认啊!
尤小芒看着孙猛眼里喷射出来的可怕不祥的寒光,一股彻骨的恐惧感猛的袭来,以至于她完全被震慑住了似的,大脑一片空白竟然连跑都忘了。
一道血水从孙猛的额头上流下来,给他本已阴森的神色又平添一股瘆人的杀气。他一步步逼迫着尤小芒朝卧室倒退着。
老天保佑,恰好此时,伴随着敲门声,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是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两个担架工从门外进来。
医生问:“是你们打的120吗?”
已经笼罩在死亡阴影里的尤小芒突然像看到了拯救自己的天使一样,迅速冲到医生身边,难掩惊恐的说:“是是是。”
医生:“怎么了?”
“他的头受伤了。”尤小芒指着孙猛。
医生向孙猛走去。
尤小芒趁机仓皇夺门而出。
孙猛凌厉的眼神如追光一般死盯着门口,暗想,事已至此,让尤小芒把知道的事情永远烂在肚子里,或许是自保的最好办法了!
谢警官早上刚进办公室,影像组的同事就火急火燎踩着脚后跟进来了:“谢队,重大发现。”他拿着一张照片:“这是7月12号晚上柳艳辉开车外出,从市区监控里发现的,在她手臂内侧发现的唯一特征。”
谢警官接过照片,眯着眼睛仔细的盯着上面被放大许多倍的很模糊的只有一小部分花花绿绿的类似纹身的东西,问:“这是纹身?”
“我拿去纹身店让纹身师看过,就是纹身,但因为只是露出一小部分,而且像素极低,没法确定是什么图案。”
谢警官突然一怔,脑子里猛的闪现出了之前在孙猛家,孙猛给他和林警官递水的时候,他瞥见从他短袖袖口露出的一小部分纹身的情景。忙问:“这个纹身具体在什么位置?”
同事伸出手臂,在大臂内侧勾画着:“就这个位置。”
“是右手手臂吗?”
“对。”
谢警官顿时难掩兴奋之色,郑重的握了握同事的手:“辛苦了。”
“行,那你忙。”同事出门,林警官进门,两人打着招呼擦肩而过。
林警官:“老大,尤小芒的基本情况摸清楚了。”
“说。”
“自由职业,是一名布艺玩偶制作者,经营着一家网店卖自己做的玩偶。我进店浏览过,店铺经营了五年,达到了三皇冠级别,买家口碑非常好,清一色的好评。经济独立,自己有房有车。家是本市的,家里在市中心的头道洼棚户区有两处院子。”他的表情和语气突然间不由的夸张起来:“老大,你猜那两处院子有多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