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使得江景辰心头一跳,故作惶恐道:“微臣愚钝,不知哪里触怒了圣上,还请圣上降。。。。。。还请圣上恕罪。”
圣上将包裹在黄布中的证据砸到江景辰面前,质问道:“你是说朕的三皇子,为了维护瞿家老七,故意伪造了证据,以此让你来蒙骗朕吗?”
江景辰高呼道:“微臣尚未开口圣上就已猜到实情,当真是英明神武,仙神转世。”
张甲臣忽然觉得有些牙疼,敢在圣上面前如此胡言乱语的,天下间也就这么一位了,他到底倚仗些什么?
圣上冷眼一扫,淡淡道:“朕看你是板子挨的还不够。”
江景辰出声辩解道:“回禀圣上,微臣自当上监察御史之后,私下面圣三次,两次都挨了板子,放眼整个御史台,挨板子频率如此之高的,怕也就只有微臣一个人了。”
圣上不自觉回想了下,发现还真是这样,轻笑道:“满朝文武敢跟朕如此说话的,也就只有你一人,朕没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已经是看在彦钧的面子上了。”
江景辰眼珠一转,恭维道:“圣上乃是千古明君,轻易不会治罪于臣下,更何况还是微臣这般忠心耿耿,一心只为圣上办差,不怕得罪人的忠臣。”
圣上挑眉道:“你倒是说说,为朕办差,你得罪谁了?”
江景辰稍稍调整了下情绪,故作惶恐开口哭诉道:“微臣也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出京为圣上办差时,竟有两伙刺客前来刺杀微臣,若非是受到圣上齐天之福的庇佑,微臣怕是没命回来面见圣颜了。”
说事就说事,关圣上齐天之福何事?张甲臣百思不得其解,小小年纪,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拍龙屁的手段?
圣上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无比锐利,直勾勾的盯着江景辰,良久都不曾开口。
江景辰下意识迎向那双渗人的眸光,装出满腹委屈的模样,悲呼道:“圣上,你得给微臣做主啊。”
圣上将视线转移到散落在地的证据,出声道:“那份证据,是老三亲自交到你手上的?他还说了什么?”
“回禀圣上,三皇子当时还说有一队人马会对微臣不利,领头待队之人是微臣的四弟江景昭,而那些人马则是大皇子手下之人。当时三皇子曾告诫过微臣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微臣并未相信,以至于之后险些丢了性命。”
江景辰毫不犹豫就将三皇子给卖了个底透,顺道还拉扯上了江景昭与大皇子。
原本是查私自采矿之事,结果因一场刺杀扯出了两个皇子,圣上本意是要暗中低调处理,可事到如今,怎么反倒越弄越大了?
听着话里的意思,是大皇子手下还有养了不少人马?
皇子尚未封王开府,全都住在宫内,没有什么机会和条件能够豢养过多的人马。
那么,人马从哪里来?
张甲臣忽然想到了大皇子的生母薛贵妃,若是薛家之人从中助力,这倒也能够说得通。
那么三皇子当时也在场,并且能够发现这样的事情,是不是等于说三皇子私底下同样有着不少人马?
三皇子虽说是中宫皇后娘娘所出的嫡子,但在宫中的待遇同大皇子也无多少差异,这也就意味着他手底下那些人马是瞿家给的?
皇子争储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可眼下几位年长些许的皇子可都还没封王,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若是皇子出了宫,开了府,到时岂不是。。。。。。
不敢想,不能想。
张甲臣急忙阻断了继续深思下去的念头,仅此一念就让他的心跳都快了许多,一口气憋得难受,当着圣上面前,却是不敢表露出丝毫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