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听得眼皮直跳,没等反应过来,就见那几个侄子侄女感激涕零,深深了一躬,哽咽道:“谢谢三哥,我们都记住了。”
???
该谢的人,难道不是你们的二伯吗?
吴艳慢步上前,挽着夫君的手臂,幽幽一叹,轻声道:“孩子们还小,叔母还在昏迷,弟妹也卧床不起,这几天不如就让妾身多来走动走动,一来是在叔母身旁侍疾,以尽晚辈孝道,二来也能照顾小辈,以尽伯母之责,老爷觉得可行?”
威远侯沉吟片刻,回应道:“你既是当家主母,多劳心些也是应该,就这么办吧。”
吴艳微微颔首,转头将目光落在江景辰身上,询问道:“辰儿,你祖母近来时常会念叨着已许久未曾见过你,老人家这是想你想的紧了。依着我说,外头再好也比不得自家,不如搬回府里来住吧?”
江景辰似笑非笑,转头看向父亲,开口道:“先前讨论过的事情父亲可还记得?不知父亲现在是希望我回府来住,还是希望我不回来?”
世子之位空置,威远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上折请封,因此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当即出声道:“你如今已是官身,这点小事自行做主便好。”
这对父子,当真是怪异!
吴艳按下心头的奇怪之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便转言道:“前厅的事情就交给老爷了,妾身去后院探望下叔母。”
威远侯不疑有他,点头道:“这里的事情无需你操劳,叔母那边你多费些心思。”
吴艳开口道:“老爷也别太过劳累,妾身这就去了。”
相比于前厅而言,后院则显得更加的安静。
吴艳带着陪嫁丫鬟径直去到郑老夫人的房间,路上与四个陪嫁丫鬟当中年纪最长,办事最为稳妥的丫鬟悄声耳语了几句。
丫鬟将每一个字都牢记在心,点头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吴艳嘴角上扬,轻笑道:“该改口了,我现在可是威远侯夫人。”
丫鬟会心一笑,应声道:“是,夫人。”
………………
经过威远侯请来的御医诊治之后,郑老夫人悠悠转醒,只不过精神状态不足,醒来后没多久便又沉沉睡去。
杨嬷嬷寸步不离的守在屋外,熬药也是是让老夫人身边得宠的大丫鬟亲自前去,为的就是防止一睡不醒的情况再次发生。
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这么多年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十分清楚老夫人的身体状况,虽没有任何证据,但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上次老夫人昏迷不醒,极有可能是长房那位搞的鬼。
这边正想着该如何提防着长房吴老夫人,没曾想下一刻新任侯夫人小吴氏竟主动找了过来。
警惕之余,杨嬷嬷面上仍是恭敬行了一礼,出声道:“老夫人才刚刚睡下,不知道二夫人前来可是有事?”
吴艳含笑点头以示回礼,开口道:“老爷担心叔母的身体,特命我前来探望。”
试问有哪有当主子的,在对待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下人时,会是这般态度?
眼前新任侯夫人的言行举止极为自然,且让人看不出丝毫做作,将姿态放得极低,越是这样,越让人杨嬷嬷感觉到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