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经瑞婕妤丧子之事,后宫中暗流涌动,朝堂之上也不平静。
早朝时,圣上一连颁下三道圣谕:
其一:命鸿胪寺操办接待外国使臣诸事。
其二:命南北衙禁卫军协同京兆府,整顿京中戍务。
其三:命江、淮两道,两位节度使进京述职。
前两条圣谕并无甚重要,关键是第三条圣谕。
节度使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威权之重非同寻常,若无圣命,不得擅自离开镇地。
上一次召见节度使,乃是两年前,说来此时召见也是在常理当中。
可怪就怪在,召见的是江、淮两道节度使。
恰逢海运司初立,若说当中没有关联,百官多是不信。
甘露殿。
散朝之后,江景辰便被喊来,等了半个多时辰,方才见到圣驾。
“江景辰,你可知罪?”
圣上开口便是问罪。
江景辰深感无语,有事就说事,不好吗?
每次都非得先来上这么一套,是多有意思啊?
心中所想,面上不能有半点表露,江景辰不动声色,如实回答道:“微臣不知。”
圣上冷哼道:“朕让你当刑部侍郎,你说说,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江景辰心头一跳,心念转动间,将近来做的事情,能说的全说了一遍,不能说的半个字不提。
圣上脸上渐渐阴沉,直至听完,猛地一拍桌案,喝声道:“让你当刑部侍郎,你就只干了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朕听闻,你还与麾下郎中纠缠不清,你说说,当的是哪门子侍郎?”
说起来,杨士钰真不是个东西。
纠缠不清,这四字用得也不恰当。
江景辰从不曾主动招惹,更没有将其放在眼中,皆是那家伙无事生非。
奈何,先前与朱全章做了协定,眼下却是不好再上眼药,此时圣上显然也不会愿意多听有关杨士钰之事。
既是问责,那么定是有令圣上不满之处。
会是什么事情?
江景辰心思急转,回应道:“启禀圣上,微臣是刑部侍郎,上有尚书大人坐镇,不敢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