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铜墙瞪着眼睛,声音瓮声瓮气的说道:“问你看诊的方剂和医嘱,没问其他!”
皇城司勾当,道:“对,把你当时的情况一一道来。”
郎中,道:“小人记得当时那位小娘子的胎位正,加上不是第一次生产,但小人看出,那小娘子怀的是位哥儿,想必是母子连心,肚子里的哥儿也没闹腾。
只是长得有些大,只要少食多餐,勤加走动,定能平安落地。小人记得,那管家的妾室说等生产时,还要小人过去,只是后来没找小人,想必是母子平安了吧!”
卫家姨母激动的喊道:“我那苦命的姐姐死啦,她死了!”说着,卫家姨母放声痛哭,六姐姐盛明兰只好不断安慰。
郎中如遭雷击,一口一句,不可能,之后他小心问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人知之事,小人自问,妇人一科,别说在扬州府,就算到了这汴京城也是一等一的。”
六姐姐盛明兰强忍怒火,慢慢的说道:“如果有人成天海量的饭食补品给那孕妇进补,还告诉她要安胎,不要随意走动呢?”
郎中一脸惊讶,道:“这这这,这不是害人性命吗?那定会……”没等郎中说下去。
盛长林端坐一旁,脸色阴沉,小声说道:“那位身怀有孕的,是我们姐弟的小娘,她因为胎大难产,身死。
我是在棺材之中出生的,也是舍逢其会,遇见道家真君渡我。可我小娘却没那么幸运了,想必是有人成心害人吧!”
郎中点头称是。
皇城司勾当,道:“来看看你的证词,如无疑问,可敢签字画押?”
郎中义正言辞的说道:“别说签字画押,就是去敲登闻鼓,将这状纸递到官家面前,小人拼着郎中不做,此生无法行医,也要为世间不平之事,讨个公道。”说着,郎中看验证词,签上姓名,没用印泥,咬破手指,按了下去。
盛长林给了程铁壁一个眼神,程铁壁心领神会,走进后堂,带出一位女子。只见那女子不敢去看任何人,低着头走路,来到盛长林跟前,众人反复看着这个女子。
突然间,小蝶姐姐暴起,呵斥道:“是你?你是林小娘身边的!”说着,小蝶姐姐就要来抓这女子。在门口守着的小桃和荔枝赶紧过来拉住小蝶姐姐,盛长林歪着头,小声问道:“你方才在后堂可是听得清楚?”
那女子点头称是,之后猛地双膝跪地,带着哭腔说道:“七哥儿,奴婢朱楼敢与那林小娘主仆当面对质,奴婢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几月几日,从那林小娘处,送来给七哥儿的小娘什么样的补品,饭食种类,奴婢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周雪娘那毒妇的每次嘱托,奴婢也是记得的,奴婢愿拼死,将那林小娘主仆定了死罪,为七哥儿的小娘讨回公道,只求七哥儿给条活路。”
盛长林斜眼看了看朱楼,又看了看众人的反应。盛长林嘴角微微上扬,说道:“签字画押吧,无需过堂问案,其他的事,你们做不来的。”
说着,盛长林起身,可那侍女朱楼一把拉住盛长林的裤腿,哭喊道:“奴婢愿以待罪之身为七哥儿做任何事,奴婢朱楼愿为七哥儿赴死,七哥儿当初是答应奴婢的。
奴婢打听过了,如今家中三哥儿已然成婚,四姑娘订亲待嫁之身。七哥儿答应奴婢的,七哥儿不能食言呀!”
盛长林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哭泣的侍女朱楼,冷冷的说道:“我记得我当初说的是,或许,不过你所说的愿为我赴死,是你激动之言,还是发自肺腑?”
侍女朱楼抹了一把眼泪,道:“奴婢朱楼愿为七哥儿赴死,如违此誓,愿生生世世死于乱刀之下。永坠地府九幽,不得轮回!”说着,侍女朱楼一头磕在地上,那颤动的身姿,只等盛长林的一言论生死。
盛长林微笑着对程铁壁,说道:“程二哥,她,交给你了,练练胆识,随时听用。”
侍女朱楼如释重负,程铁壁嘿嘿笑道:“七哥儿放心,些许杀人越货之事,手到擒来。”
程铜墙用肩膀撞了自己的弟弟一下,呵斥道:“住口,莫要给七哥儿招来祸端。”
说着,程家兄弟将侍女朱楼,和那郎中带走。连皇城司的勾当们都浩浩荡荡的离开,卫家姨母小心问道:“林哥儿还要谋划什么?可是要捉了那林噙霜主仆?”小蝶姐姐有心问,但不知从何说起。
六姐姐盛明兰上前,眼珠转了几转,小声问道:“小七,你跟姐姐交代清楚,可是要将人提到外头去杀?”
盛长林憋笑道:“六姐姐,你现在的样子是想亲手去杀人?哈哈,不劳六姐姐你动手,弟弟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