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做了一个很深很深很深的深呼吸。
她有些迷惑。不能理解富贵,小草。林容华丰。他们对自己的心思实在难以解释。
其实是容华的经历,让她又了这样的习惯。她总以为,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就如沐容雪歌那般行事,虽然奇怪诡异,却是自己能够理解的,因为仔细想想,他每句话每个行为都是能找到理由的。
而感情这个东西,容华摇头,想起上官洪举着红酒不屑的笑容。
她暗自分析,富贵觉得自己好,是因为他见过的女人几乎都迷上了沐容雪歌,而自己当时大胆的骂了沐容雪歌,所以他新奇,就动了心。好,通过。然后想小草,黑屋子里德姑娘,自己却是是个出众的。好吧,也算通过。林容华丰么,容华摇头,肯定是有阴谋的,自己再与众不同,就不信哪能让你迷成这样,连身份都不顾了。
容华说服了自己,拿起灯笼,点头笑道:“定然是这样的。什么命中注定,根本没这回事。”
自己快步会了院子,来不及进上房去看夏雨荷,就被兰姗拦住了。她一直站在廊上等着自己,披了件橘红的大毛斗篷,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正中间,好似痴了一般。特别的刺眼。
容华愣了一下,上去问了好。兰姗看了两眼她,面目表情的,让人举得慎得慌。
“我等了很久。”她开口,没有感情的语调。
容华傻笑,叫了声姨娘。兰姗看着她也笑了,笑着摇头,表情有些苦涩。容华便懂了她的意思,她心里苦,当了个有名无实的姨娘,本事大夫人后边撑着,现在可谁还顾得上她。又想起沐容雪歌生气说要让她去镜花轩去。那里都是老的不得宠的,岂不是和打入冷宫似的。
容华轻声问她:“你有话和我说?要不要到我房间里去?”她刻意的没有叫姨娘,刻意的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兰姗点了点头。两个人进来容华的屋子,容华让她坐了。又递了手炉给她。便自己过去看荷师父,还好,呼吸均匀,面色也好了些,只是不知道沐容雪歌给用的什么麻药,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兰姗开口,说:“我输了。”
容华愣了一下,诧异的看她。
兰姗苦笑道:“当日你给我说洗衣房的计划时,我就说过,咱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早晚是有出息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到我头上去了。”
容华记得她当日是说过这些,还让自己惊讶不少。以后的看她,不知道如何答话。
兰姗也不为难容华,自己接着又说:“我是个心里有数的,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自从你到这院子,接着夏雨荷进来,少爷和以前大是不同,对我更是,不一样了。”她笑着摇头,面上甚是惨淡。
容华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沐容雪歌对她们,从来都是一样的。不过以前是假的,无聊时候打发时间的。这阵子很忙了。自然就没那个闲情逸致了。可是这话,和兰姗怎么说的出来。再一个,左右沐容雪歌对她不上心是肯定得,早点明白,也许也好。
这么想了,她便也跟着有些悲戚,兰姗以后的路,可如何走下去。现在想起来,倒是紫烟更好些,起码自己心里舒坦,有自己的生活,不用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兰姗叹了口气,又说:“虽然我是个姨娘,你是个丫鬟,还是个贱民。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今日把话说明,以后便安生的过我的日子,你们如何,我再不管。你对我好,我谢了。你对我不好,我也没法子。大不了就是命一条罢了。”
果然还是兰姗,说话还是这么硬。
容华依然没说话。最讨厌别人和自己真心实意的说话,自己处理不了。她转头看着荷师父,又想到荷师傅以后的出路,突然心念一闪,开口便问兰姗:“你想不想自己做点自己的事情?”
兰姗没听明白,疑惑的看向容华。
容华心里起了念头,就有些兴奋,开口笑到:“把希望寄托在大少爷身上,总归,不由自己。何况少爷以后,肯定是要娶亲的。到时候,更难了。”
她看兰姗,兰姗只是苦笑,不言语。当姨娘的,若不得宠,还有什么出路。本事迷了心,以为少爷心里有自己,才争着抢着挤了上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罢了,却就因为过了一回十几岁的瘾,直接老去了。
容华解释说:“我觉得你是个有想法的。就如那洗衣房的计划,其实细节都是你完善的,否则根本成不了型。若是你在外面做点什么事业,自己有个依托,生活也就有意思起来。”容华指了床上的荷师傅,说道:“正好她是个厨娘,还是御赐厨娘的后人。这回在府里惹了事,恐怕也混不下去了。你们一起出去开个酒楼,你管理她做菜,多好。”
容华兴奋的看着兰姗,兰姗噗嗤笑了出来,却说:“你这是累疯了不成,这种疯话也说得出来。”
容华愣住,好像全身被泼了冷水,这才冷静下来,寻思自己是异想天开了,什么都没调查过呢。便讪讪的问她:“我是个贱民,瞎想罢了,是不是咱们大明国女的不能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