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静琴微微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望着帐顶精细繁复的花纹发呆。
她这是在哪儿?
为什么头昏沉晕眩?身体软乏无力?
先前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流回脑中,最后定格在孟布彦可恶透顶的俊脸上……
章静琴猛地坐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
嫁衣以被脱掉……
贴身穿的中衣也不是她原来的那一套……
难道……她已经……
章静琴虽然在上花轿前学了男女之事的理论,但到底没有亲身经历过,并不知道行事后身体会有什么感觉,也就无从去判断自己到底有没有被侵犯过。
她记得舅母说,一开始会有些疼,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可目下她只是四肢酸软,身体其余地方并不觉得疼痛。
哦,也不是,或许就像女儿家月事那般,只是当时疼,过后便什么感觉也无?
章静琴攥着衣襟,勉强克制着自己不要发抖。
对了,还有落红。
她掀开身上盖的狐裘皮毯,跪坐起来,专心在床上寻找红色的痕迹。
然而并没有……
狐裘洁白无瑕,床单只有她自己身体压过的浅痕,其余处整洁干净,还散发着微微清香。
到底是什么也没发生,还是已被收拾过?
章静琴环顾帐内,并未发现自己原本的那套衣裳。
连她自己都被收拾过,床褥什么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她烦躁地一拳捶在床上。
床没事,疼得是她自己……
她呲牙咧嘴地揉着手,目光落在床头木凳上摆放整齐的一套襦裙上。
最至关重要的不是她究竟被怎么了,而是她想不想留下。
章静琴并不愿留下。
一个在战乱中被敌国将领抓走的女俘,除了成为对方的玩物,还能有什么下场?
反正现在帐篷里只有她自己,就这样离开,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抓过襦裙穿戴好,帐内并无妆台镜奁,只好随便理了理发辫,反正要逃跑,根本无需打扮得多美。
章静琴心急,生怕慢一步会遇到孟布彦,因而动作极快,半盏茶功夫都没用到,便将自己收拾妥当。
谁知,掀开帐门帘子便被两个卫兵挡住了去路。
“夫人,请回去,王爷吩咐过,你不能离开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