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又看向陈何,森然下令道:“何儿,明日起你代行青州刺史一职,冯该为青州司马,你二人统领随我来的三万人马监督鲜卑王公大臣、战俘一起拆掉广固城,然后就地处决,办妥后你们前往泰山郡,以那里为青州治所。”
“是……遵命!”陈何打了一个寒颤,脸色煞白,躬身领命。
但一颗心却是突突直跳,《史记》里不是说杀俘不祥吗?
打仗杀人也到罢了,这可是杀数万手无寸铁之人啊……
陈何惴惴不安,支吾着又问道:“父亲,还有两万人马遣往何处?”
“返回谯郡,”陈望手抚短髯,思忖着对人群中的辛恭靖继续吩咐道:“恭靖!你带这些人马并护送慕容德后宫女子以及鲜卑王公大臣妻妾、婢女回谯郡,协助陈啸、檀韶防御大本营。
辛恭靖躬身施礼领命。
顿了顿,陈望对他又道:“对了,将此次东征将士有功人员一一记录下来,这些女子婚配给他们,待大军回谯郡完婚,再将死难烈士名单抄录陈啸,重金抚恤。”
“遵命!”辛恭靖答道。
陈望摆手道:“大家各司其职,下去做事吧。”
众将一起躬身施礼,转身向城下走去。
“陈何!”陈望叫住了走了几步远的陈何,他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见父亲面色不善,遂低着头又走了回来。
“随我到箭楼里来。”陈望说完,大踏步向箭楼走去,陈何赶忙跟随在后向箭楼走去。
一进箭楼,陈望还没转过身来,陈何就扑通跪倒在地,叩首道:“请父亲治罪!”
陈望并没有回头,他背着手,看着箭楼一层的顶棚,心里像打翻了厨房调料瓶子一般,五味杂陈。
自己率领五万大军,长途奔袭,在鲁山中耗时一个多月历尽千辛万苦,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儿子来擦屁股的。
这些日子来,他想过要打,要骂,要责罚,但这是儿子第一次带队出征,而且是自己要给他在军中立威,将来好接自己的班,自己的这些私心,难道就没有过错吗?
但毛安之、江卣等人及五万大军的阵亡,又令他心如刀割,悲痛欲绝,夜不能寐。
自己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之所以到现在能百战百胜,一是得益于葛洪那一粒过目不忘的丹药;二是父亲留下的百战心得以及诸多兵书;三是太后、大娘以及父亲那些旧部们的鼎力相助。
而眼前谢道韫生的这个嫡长子,虽然天资聪慧,博览群书,但从小受太后、大娘以及众位夫人的溺爱,扎堆在女人群里,难免沾染上脂粉之气,有些娘娘们们的。
性格懦弱,做事瞻前顾后,多谋少断,令他忧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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