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初那惨白的脸孔,被罗凤英挖苦得红了起来,怒喝道:“野丫头少说废话,看打!”右手一扬,一枝梭形的暗器,带着一道赤色的光芒,射到罗凤英的胸前。
罗凤英虽然初次离师行道,但是往常也听过师父说,大凡梭形暗器,多半内藏爆炸的东西,这时见到那枝梭形物朝着胸前飞到,立刻上躯往后一仰,暗器竟贴胸飞过,落往后面二丈多的地方,“轰!”一声响,把地面炸成一个二尺来大的小窟窿。
那白鸣初第一枝暗器,原没打算能够命中,所以发出那枝“火云梭”之后,立即又取出四枝“火云梭”在手上,眼看着罗凤英用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他的暗器,立刻把四枝“火云梭”分向罗凤英的双乳,头面和小腹下打去,场外各人看了,都不自主地“啊呀!”一声,认为罗凤英必然丧命。戴文玉心里更急,娇叱一声,纵身出场。
就在这个时候,各人眼睛一花,耳边却听到一连串的爆音,响在罗凤英的身后,而白鸣初这边也起了一声且响,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却从空中倒了下来。
原来罗凤英避过了白鸣初第一枝“火云梭”,身形刚站了起来,又见四点赤光急如骤雨般打到,只好一提真气,身形一伸,穿进了四梭的空隙,就势捞着上面一枝梭尾,反手向白鸣初所站的地方一丢。
那白鸣初第二次发出这四枝“火云梭”认定对方必死无疑,却料不到对方却从梭隙中穿了过来,而且还接梭反击;这时,罗凤英打出“火云梭”并不是朝着白鸣初的身上,而是打向白鸣初的脚下,他想接也来不及接,就在这一错愕之间,“火云梭”已经落地,“轰!”
一声爆炸开来。
白鸣初站的地方又近,所以“火云梭”一爆炸,同时引发他放在百宝囊里的“火云梭”,于是,这个练有周身技艺,刀剑不入的夺命神童追云雁,竟丧生在他自己的恶毒暗器之下。
白鸣初一死,其馀三个怪党,吓得心胆俱碎,一声大喊,却翻身朝着密林的方向跑去,文亮诸人那里肯舍,也各自施展轻功,随后追赶,电掣风驰,转眼之间,已离开玄妙观五六里,那三个怪党看到那密林不过距离三四十丈,正在喜欢的时候,忽然一阵劲风当面袭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滚回去!”
三个怪党身不由主,被那劲风刮得他们倒撞退回十多丈。还没有站稳,罗凤英已到身后,娇叱一声,双掌齐落,又把当中一个打飞往前面四五丈。林里喝一声“滚!”那个怪人又被打退了出来,剩下两个怪党看到这种情形,正待往侧面逃避,可是,戴文玉也已赶到,一领剑诀,“秦王鞭石”朝着其中一个长个子就斩,那长个子当然不肯束手待毙,一挺手中软钢刀,又交起手来;另一个也和文亮打在一起。
可是,原先被罗凤英和林里高人打的那一个,已经尸横荒野了。这时,罗凤英知道林里面有高人相助,当那贼人一死,她立刻朝着林里拱手喊道:“里面是那一位老前辈?请出来让晚辈拜见!”一连喊了几声,却不见有人回答,料想那暗里相助的人,不愿现身相见,只得罢了。顺手解下怪贼的软钢刀,回到场里和秦平站在一边,观看师伯和师姐与两个怪贼对招。
这时,又是几十招过去了,那两个妖怪倒是强横异常,他们明知不易逃出性命,但除了一拚,另无良法,只好苦苦地支撑着。
罗凤英很不耐烦,叫道:“师姐!我来了!”话声未毕,和戴文玉交手那妖贼,惊诧之间,被戴文玉一招“梅园栖鹤”切去半个脑袋。
这个妖贼一死,和文亮交手那个妖贼也刀法一缓,被文亮一招“章台走马”削去他的双脚,痛死过去。
罗凤笑道:“师伯!给他一剑吧!”
文亮道:“我还要问问他,到底是那一路的妖贼?”
秦平笑道:“还不是玄冰谷出来的妖贼?”
“你怎知道?”文亮问上一句。
“我猜想吧!如果不是玄冰谷的人物,那会搞出冷毒的东西来?”
文亮道:“还是等他醒过来,问一问才好,看看有无馀党,也好设法加以剿灭哩!”
“那么我们把他提回去吧,万一玄妙观里还有馀党,给他跑了更是不值哩!”秦平发表他的意见。
文亮点点头道:“你这个醉鬼倒有点计较!”
戴文玉见说要把妖贼带回观里,眉头一皱道:“这块腰料又没有脚,怎样带法?”
文亮笑道:“砍一条树枝来抬他去就是!”
罗凤英应了一声,一连两纵到达林缘,正待上树砍枝,忽然听到一个苍老声音道:“娃儿!到这里来,我问你!”
罗凤英微微一愕,忽又想起可能是适才在暗里相助的那位高人,忙道:“老前辈在什么地方?”
“你进林子来吧,我不会害你!”
罗凤英更不犹豫,穿林而入,走了约莫有五六十丈,忽然眼前一亮,现出一片空阔的平地来。平地的当中端坐着一位头戴阔边斗笠,身披兽皮簑衣,足登芒鞋,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的身旁,放着一条扁担,一柄板斧。
罗凤英也福至心灵,一见这个老人,立即倒身下拜道:“老前辈在上,弟子罗凤英参见!”
那老人把斗笠往上一推,右手一摆道:“不必多礼了,坐着好说话!”
罗凤英被老人这一摆手,却觉到一股无比的潜力,把她搀了起来,只好顺势坐下,拱手问道:“不知老前辈有什么差遣?”
老人微笑道:“我那有什么事,不过看到你的剑法,掌法,都有点像我一个老友的支派,乃问问吧!”
罗凤英见老人说认得她的师门武艺,不知道他和师门有什么渊源,连忙欠身请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