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把棹子一拍道:“是他!”
戴文玉也欢呼道:“是他!”
文亮怔了一下,笑道:“我也想起一个人来了,咱们先不要说,用纸写了起来对照瞧瞧,是不是同一个人?”
罗凤英忙笑着跑去张罗文房四宝,文亮,秦平和戴文玉各自写好,拿到棹上一对照,都相视而笑了起来。罗凤英上前一看,秦平和戴文玉写的都是“酒中仙”三个字,而文亮写的却是“酒中仙郭良”五个字,也就春风满面,笑了起来。
文亮笑道:“既然我们三人所猜的都相同,料必是他无疑了。想不到已超过百龄,行为还是那么古怪。”
罗凤英笑道:“郭老前辈是怎样的人物?是不是很会喝酒?”
文亮笑道:“这个怪老头算起来连我都要叫他做师伯,他岂止会喝酒?简直是把他泡在酒缸里也不会醉,我在师门学艺的时候,他已经名重武林,黑道人物闻名丧胆,三十多年来已听不到他的名字,却料不到在此地遇上,不过此人行为怪异,听说对于扶掖后进,倒不遗馀力哩!”
当晚,罗凤英拿出玉山樵者给他那本“内功诀要”,和戴文玉共同阅读,两人就在房里练习起来,罗凤英原是练过“引气归元”的功夫,倒不觉怎么;惟是戴文玉练了起来,周身骨节酣畅,舒适异常,直到血气运行了一周天,才把书本收入怀里,安然就寝。
罗凤英在甜梦里,似乎被一种轻微的异声,把她惊醒,急忙静静一听,果然在远处有人喝骂着:“你这个不成材的东西,我要不看在你师父的面上,立刻就把你毁去,看你到十王殿去告我!”忽然那声音距离很远,但也一个字,一个字,都清清晰晰钻进耳膜。
罗凤英不禁大吃一惊,赶快推醒戴文玉,束好宝剑,带好暗器,轻轻地拔开窗门,在室里静静的候着,准备外面一动手,立刻就上去帮助。
这时,又听到一个中年人的口声道:“既然是老前辈来淌这浑水,晚辈也是无法,只好就此退去,可是酆都的事最好请你别管,否则,恐怕讨不了好哩!”
另一个苍老的口声喝道:“我就管下来又怎的?你以为捧出松林老怪的名字,就能吓倒人不成?你再不快滚,我可要不客气了!”
“好!好!到酆都再见!”
罗凤英和戴文玉两人听了一阵,再也听不到人声,知道人已经都走了,才闩回窗子,回到床上,看到秦浣霞仍在另一床铺上,沉沉入睡,不由得暗笑。
戴文玉皱皱眉道:“我们今夜怎睡得那么死?”
罗凤英笑道:“白天太累,晚上太喜,如果没有那老人拦住对方,也许真个死了呢!”
“可不知道那老人是谁?”
“到了酆都总有机会相见吧!你没听见那贼子还约他在酆都相见?”
“这种叫做死约会,真个是相约往酆都了!”
看起来,双方都有不少的能手吧,还有什么松林老怪也出来了,师姐你可认得?”
“名字倒听说过,他是黑道里一名高手,听说隐居三十多年了,原是妖妇唐赛儿的部将,武艺非常了得,为什么也在这时出现,真个是神仙也要应劫不成?”
“这种狐鬼之类那配得上说神仙,充其量也不过妖魔遭劫罢!”
戴文玉和罗凤英两人就这样说到天亮,唤醒了秦浣霞同到广场去练习了一回功夫。当她们再回店里的时候,秦平,文亮和信儿都已起来了。
文亮一见她们三人从外面回来,笑道:“你们昨晚上没有睡?”
戴文玉笑道:“睡倒是睡了,还差一点送命哩!”
秦平大诧道:“发生了什么事?”
戴文玉边笑边说,把夜里听到的话告知二老,文亮不禁大惊道:“松林老怪刘大正也装出现,可真不好应付呢!”
罗凤英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恶人自有恶人磨,怕他做甚?”
文亮动容道:“你真是初生之犊儿不怕虎,须知松林老怪是当今黑道里坐着第四五把交椅的人物,我们这些人全上去也不是他的对手。”
“酒中仙和玉山樵者怎么样?”罗凤英又笑着问。
文亮笑道:“酒中仙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要是玉山樵者……”沉吟了一会才接着说:
“玉山樵者可能也只能和他扯个平手吧?但是玉山樵者已经归隐多年,谁知道他是否还在世上?”
罗凤英“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文亮笑骂道:“你这小牛赌犊有什么好笑,难道我说的不对?”
罗凤英笑道:“我没说师伯不对啊!不过,玉山樵者还活若在世上哩!”
“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