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青松道长顿时束手缚脚,施展不开,只好仗着轻灵身法,满台游走!
“达圆活佛”连声狂笑,掌上内力骤增,一时劲气如排山倒海,一波接一波地狂卷而出,逼得青松道长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十数回过去,青松道长已被强烈的掌风,震得剑法凌乱,退至离台口不足三尺,眼见已是退无可退,进无可避!
“达圆活佛”陡地一声厉喝:“去!”双掌一圈,呼地猛然劈出!
青松道长咬紧牙关,尽聚平生功力,施展最后一着救命绝招“星河倒泻”,漫天剑气突然一收,松纹古剑幻作一缕寒光,电掣刺出!
只听“拍”声微响,松纹古剑与对方掌缘一触之下,竟登时断为两段!
青松道长一声大喝,左掌猛地拍出!同时脚跟一蹬,身形到掠而出!
“砰”然一声!但见青松道长有若断线风筝一般,斜斜直飞落“决战席”芦棚上面!
朱润波飞身而出,袍袖轻扬,轻轻将青松道长身躯接住,闪身一看,发现这位武当护法,已然昏迷过去,口角流血,面如淡金,是然伤得不轻!当下,叹息一声,吩咐周白眉赶紧调法施救,便拂袖飞上了“生死台!”
“达圆活佛”冷笑道:“朱润波,你早些上来,不是爽快得多!”
朱润波面色一沉,道:“废话少说,你打算怎样较量?”
“达圆活佛”纵声狂笑道:“拳掌兵刃,内外功夫,随你的便,本座无不奉陪!”
朱润波沉声道:“我们也不用多耗时间,干脆双方对击三掌,以决生死便了!”
“达圆活佛”仰面狂笑道:“漫说是拼三掌,即使是三百掌又何妨!”
朱润波身形微退,垂手绰立,朗声道:“请!”
“达圆活佛”笑声一敛,右掌一提,当胸缓缓推出!
朱润波神态庄肃,目光注定“达圆活佛”,也是右掌缓缓提到胸前,这才迎着对方来势,徐徐推出!
双方距离约莫八尺,又都是以功力深厚见长,这一互拼掌力之势,观战之人,以为必然是动天惊地,猛恶异常.却未料到竟然大出意外!
只见双方掌势一合,也不闻丝毫声息,“生死台”也未摇动一下,只见“达圆活佛”的身躯微微晃了一晃!
外人虽看不出其中奥妙,但当事之人的心中已然有数,陡听“达圆活佛”嗔目大喝一声!双掌疾翻,猛然平胸推出!
朱润波一声清叱,一翻双掌,迎击过去!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过处!狂飙四卷,朱润波屹然不动,但脚下厚达三寸的台板,已然卡察连声,断裂了一大片!
“达圆活佛”更是一声狂吼!魁梧的身躯不住摇晃,脚下蹬蹬蹬地倒退而出!
他每退一步,台板就随之裂断一个大洞,只见他一直退出八九步远,方才“卟咚”一声,跌坐在台板上,双目圆睁,狠狠地瞪视着朱润波,一缕鲜血,从嘴角渗了出来,显见得纵然不死也活不长了!
朱润波看也不看一眼,便拂袖飞回“决战席”落座!
“生死台”后,走出几个喇嘛,迅快将活不成的“达圆活佛”抬进锦幔后面,情况便沉寂下来。
这时,台下观战之人,方才如梦初醒地疯狂鼓掌,喝彩之声,整座泰山都为之撼动!
但朱润波在座上却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什么,西门醉怪笑道:“朱峡主重创藏狗,万千人都为你喝彩欢呼,但峡主为何反面愁而眉不展呢?”
朱润波沉重地说道:“他们欢呼得越厉害,固然表示他们对我等的拥戴,但也越会引发满虏的毒辣阴谋,我正在想不出下一场将不知是怎样一个局面?”
西门醉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管他是谁出场,还不是照样把他宰了!”
说时,只见“生死台”后的锦幔一掀,走出一个人来!
众人一见此人竟是泰安府的知府,都不由一怔!
这知府端着官架,踱到台口,咳了一声,才开口道:“今日的擂台,到此为止,明日午时继续举行,朝阳坪上,不准闲人逗留,尔等即速退出!”
这一项宣布,俱出大众意料之外,观战之人颇为失望地纷纷离去,朱润波和大智上人、妙一羽士交换了个眼色,待观战的人全数散去之后,便率了一台反清志士,退出朝阳坪,奔向明月蟑后的一道幽道而去。
入谷之后,朱润波便吩咐各大门派及帮分别遣出子弟,在谷口及周围险要之处设卡守望,以防清廷奸细混入。
这时,夕阳衔山,这一群为数达四五百人的反清志士,除了朱润波等来自丹心峡的这一拨入以外,其他都为了今日旗开得胜大为兴奋,各自结队觅地歇息,食用干粮,兴高彩烈地谈论着……
朱润波这才抽空探视着青松道长的伤势,见他服了些周白眉的独门疗伤丹药以后,除已能行走活动,只是数十年苦修的功力,已被击散了大半,浑身软弱无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