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仲,你——”
他被这三弟蠢得无话可说。
阮河闭眼。
他只是差了点运气。
他没想到阮渐姜不愿继位,没想到阮萳之留有后手,没想到阮仲竟如此愚蠢,没想到阮萳之早就开始布局,更没想到阮蔚居然回来了!
只她一人,满盘皆输。
不对,他还没输!
阮河猛地直起身子,他脖颈处青筋崩起,面上只余绵绵恨意。
“我不认!”
“是!就算是我杀了他,那又如何?旁的事我一点没做过!人已经死了,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家主向他偿命不成!?阮蔚举证的是我与魔族勾结一事,这件事与我无关!”
阮萳之,“阮河!”
他双目只余血色,已是恨极。
正要冲向前,阮蔚一把拽住他衣袖,阮萳之回过头与她相对。
阮蔚眼睑发红,克制半晌,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哥,不值。”
她亦是忍不住握上了剑。
恨不能立即拔剑杀了这畜生,以祭父亲。
可又不得不忍住,她垂下头,逼迫自己不要再想。
阮蔚眉目沉沉。
她,绝不会留给阮河一丝一毫的把柄反击。
手刃仇人确实很爽。
但不该是此时,阮河还没被正式的定罪,他还没有无比凄惨的死去——
他配不上痛快的死!
阮蔚目色沉沉,她要阮河经历世上最最痛苦一事、众叛亲离,她要阮河死在所有人的指控下,她要阮河生死皆不得安宁。
朝见很早就说过,阮蔚并不是个受气性子。
她忍受与父兄分离之苦、经受噬心蛊日夜折磨之痛。
为的不过便是今日这场足足憋在心间四年的复仇,阮蔚自然为此设计了一个最最盛大的结局。
静乾额角突突跳着,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你找死!”
阔剑立即出鞘,静乾猛地向人刺去。
静乾脾气本就火爆,何况她的剑下可斩过不少世家子,谁怵他一区区元婴家主。
死了一个,难不成阮家就扶不起第二个吗?!
万剑宗执法堂行事,可不会管对象是谁。
见静乾来真的,阮河立即叫道,“老祖救我!”
他无耻,不是笨。
他这一脉可是嫡系,阮家不可能要他给二弟偿命,老祖也不可能看着他死在万剑宗长老的手里!
确实如他所想。
阮家老祖提剑对上静乾阔剑,两相灵气对冲。
阮蔚这等筑基修士皆是感到肺腑一震,浑身皆是被巨大的灵气波及,如狠狠被人拍了一掌般的疼痛蔓延全身。
静乾怒吼,“你敢拦我?”
“够了,”阮家老祖又是反手挡下她一道剑招,他声音很冷,“这是阮家家事,我们自有决断,不劳万剑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