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来信后,洛阳城内的信件纷纷而至,似雪花般飘进了长乐殿。
厚厚的一摞摆在了案头上,太后一一拆开看了,起初是不在意,等看完后,唇角扬起讽刺的笑意。
“李家的好儿郎啊。”
开始几日,李旭还会上朝,政事也会过问几句,坚持几日后就不上朝了,将政事朝臣抛之脑后,日日与美人厮混在一起。
而栗夫人为自己儿子娶侧妃大肆张扬,开口就是十数万两银子,侧妃便要这么大的排场,将来娶正妃岂非要超过帝后大婚。
淮州决堤,皇帝不作为,后妃为儿子娶侧妃而大肆铺张,各类小事数不胜数。
太后终于笑了,猛地砸了信,若溪忙跪地,“太后,息怒、息怒。”
“告诉皇帝,罢了,随他去。”太后及时停了下来,吩咐人取来火盆,将信一封一封都丢进火盆里。
火焰猩红。
天色已黑了下来,裴瑶在殿外探头探脑,见到殿内的火花,还是被吓了一跳,“太后在烧什么?”
廊下的宫娥丝毫不敢回话。
裴瑶得了没趣,自顾自走了进去,纸张烧毁的味道略有些刺鼻,她走过去,接过太后手里的信,“我帮太后。”
太后收回手,目光落在皇后的衣襟上,皱眉,又想起这是她让人送去的,旋即收回视线。
霓裳羽衣是最好看的,濯濯流彩,裴瑶身子瘦了些,撑不起来,胸口也……太后不想了。
裴瑶不拆信,也学不来太后优雅的气势,一股脑地丢进火盆里,火一下子蹿了上来。
火烧毁纸的速度很快,顷刻间,就成了一盆灰烬。
若溪进来清理殿内的尘埃,快速又退了出去。
太后坐在榻上,面色阴冷,裴瑶厚着脸皮凑了过去,“太后不高兴?”
“你见过谁烧信会高兴?”
裴瑶几乎贴着太后的脸颊,想再贴一贴,太后转过身子,唇角擦过她的脸颊,裴瑶愣住了。
太后也是一怔,但她经历的风雨太多,早就沉稳如山,除去微红的耳尖外,几乎看不见异色。
裴瑶立即站起身,觑着太后的容颜,慢悠悠地在她身侧坐下,不紧不慢,“太后。”
太后不为所动,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告诉她:“皇后都已暖榻了,再穿低胸的衣裳也没有用,再说了,你穿低胸的没有慎昭华好看,别拿自己的短处和旁人的长处比,换下吧。”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将裴瑶贬得一文不值。
裴瑶眨了眨眼睛,“太后,我是不是来暖榻的?”
“皇后以为呢?”太后唇角翘了翘。
裴瑶撸起袖口,俯下身子,襟口开得更大些,雪白的肌肤更为耀眼。
太后拧眉,忙站起身,不想,皇后捧起她的脸,贴向她的唇角。
裴瑶动作很快,望着太后古井无波的眼睛,慢慢地挑了挑唇角,一张清纯的脸蛋漾过几分明艳。贴上太后薄唇,她没有再热身,径直张了小口,舌尖探过太后的唇隙间。
可惜,她慢了一步,太后抿紧了唇角,将她拒之唇外。
但裴瑶没有放弃,她一辈子就没有半途而废过,亲不到就换地方。
她紧紧捧着太后的脸颊,手心上的感觉很微妙,烫手又觉得温暖,她将唇角从太后薄唇上挪开,柔软的唇在唇畔滑过弧度。
裴瑶亲了亲太后的左脸,然而再是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