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命妇出言道:“薛娘娘,睿王府急公好义仗义疏财,美名朝野皆知……寻常人遇了难处都能帮,又岂会不帮嫡亲的弟弟!”
显然此人没有看清局势,这个时候还不忘拍睿王府的马屁,偏偏在场的人多是这样的想法。
显然宝钗与陈芷的高端局,本就不是寻常人能看懂,更不要说能参与其中。
“这……”宝钗依旧面有难色。
见宝钗不开口,陈芷主动说道:“前些日子,庄子里送了一万两银子来,你们先拿去用着吧!”
一句话一万两银子出去,陈芷也是肉疼无比。
她当然可以说三千五千,但这样又着实拿不出手,故而她喊出了一万两银子。
听了这话,宝钗一时有些懊悔,暗道自己不该拖延,否则至少能榨出两万银子来。
此时陈芷既已开口,宝钗自然也不好再多要。
“这……这么多的银子,要不嫂子还是跟六哥商量一番?”宝钗假意说道。
“他这人最是爱护兄弟,还能说我做得不对?”
紧接着陈芷笑着说道:“何况咱们姊妹的关系,比同胞姐妹还要亲密,即使他说什么我也不怕!”
她这是在止损,此刻来强调妯娌间关系好,为的便是更加强力对外展示,她陈芷和宝钗的关系比元春好得多。
这边借到了银子,宝钗愁眉自然舒展,与陈芷言谈甚欢起来。
至于还钱的事,宝钗根本没有想过,毕竟睿王府也不会好意思讨要。
即使来讨要,按照朱景洪性子,凭本事借的钱也未必想还。
宴会上言笑晏晏,气氛和谐而欢快,而被拉到上林苑的朱景渊,则是有度日如年之感。
朱景洪所谓好玩的事,诸如骑马射箭打枪放炮,朱景渊是一个也不喜欢。
可偏偏朱景洪要带着他玩,一番折腾下来他是浑身酸软,耳朵也被炮声震得嗡嗡响。
看着呆若木鸡的兄长,朱景洪一时有些惭愧。
刚才放炮,他忘了喊老六张开嘴,关键这厮离炮口也近,此时才成了这幅样子。
朱景洪走上前去,略带尴尬道:“六哥,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什么?什么洗澡?”朱景渊大声回话道。
于是朱景洪只能凑近老六耳边,大声喊道:“我说天色不早了,回家去了!”
“哦,是该回去了,我这一身的臭汗!”
即使现在气温低,骑马射箭下来朱景渊也冒了汗,此刻身上已是臭烘烘的。
“六哥您请!”朱景洪扶着兄长上了马。
然而他俩出了上林苑,慢慢恢复过来的朱景渊就先离开了,看朱景洪就跟看瘟神差不多。
“六哥,今天玩儿得很尽兴,我们下次再聚!”
望着远去的轿子,朱景洪大声喊话,一副兄弟之间关系要好的样子。
说了这句废话,朱景洪才迈步往自己轿子走去,在他周围除了宦官还有贾芸。
今天他去上林苑,主要是亲自检验新制作的枪炮,现在来看参数上确实没作假,甚至贾芸上报还有些保守。
上了轿子,朱景洪撩起帘子,冲外面的贾芸说道:“就这两天,圣上要亲临上林苑观摩,你要好生准备周全!”
“小人明白!”贾芸答道。
随即帘子放下,朱景洪也就离开了,至于贾芸则再度返回上林苑,他打算这两天干脆住在工坊。
且说朱景洪回了王府,一路便往寝宫赶了去。
然而进了寝宫大门,朱景洪就看到几口大箱子,出现在正殿中央显得格外突兀。
“这里面装的什么,谁让放在此处?”朱景洪看向殿内当值的宦官。
然而没等宦官开口,偏厅内就传出宝钗的声音:“箱子是我让人摆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