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晖总算明白过来,于是心情便好转了许多。
靠近之后,崔秀青抓紧丈夫的手,说道:“你记住了……那些事情全是你叔叔干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伱之所以被人污蔑,是因为有人离间你们父子,想要看王室出丑!”
见李晖若有所思,崔秀青缓缓说道:“只要咬死这一条,你就不会有事!”
抬头看了眼妻子,李晖冷笑道:“你说得轻巧,这次大祸临头了,我只怕活不了几天!”
因此,她来了朝鲜自会觉得高人一等,不干出点儿名堂她总会感到亏得慌。
李晖连连摇头,他明白妻子的意思,但他还是说道:“襄王历来赏罚分明,只怕不会理会这些亲疏!”
“叛国的罪名,和你有什么干系?”崔秀青反问。
这个时代的女子,极少有如崔秀青这般关注实事,可见她的志向不小。
“说明他不信襄王,且朝廷里那些官员,与襄王殿下极为不睦,他去找那些人……你让襄王殿下怎么想?”
崔秀青挣脱开来,说道:“平日闲来无事,就处处都留意着,大明那边的邸报,我可时时令人买来在看,这些消息自在掌握之中!”
崔家是朝鲜大家族,族中现有二十几人做官,有人在安州是极正常的事。
这里所谓的机会,是指接替李烁当王,这一条在李晖看来已无可能。
“眼下对你而言,首要的事是活下来,然后再做其他图谋!”
“这又能说明什么?”
如果明川君真为襄王所恶,凭借他与朱景洪的交情,还真有可能受到力荐。
这样不怪崔秀青,她在大明生活了十几年,见过的世面实在太多,甚至还差点儿选上亲王正妃。
“只是夫人……这里面的消息,你是如何知晓得这般清楚?”
虽然王位之归属,襄王一个人说了不算,但谁都不能否认他的话语权。
如今平安道几乎尽失,对李烁父子而言若不尽快挡住明军,待其越过黄海道进逼京畿道,不用打他们也就完蛋了。
这次朝会,日本人的使者也在,会同朝鲜一起商议着对策。
最终议定的结果是,他们要尽量抽调各处兵力,赶赴黄海道与明军主力决战。
此战若胜,那朝鲜还有转圜之机,若败便将会一败涂地。
策略议定,除在咸镜道保留基本防守兵力,朝鲜收罗了平安道的溃兵,同时调集了包括汉城在内的各处驻军,一共拼凑出了四万大军。
加上日本登陆的三万大军,以及征召来作战的青壮,人数差不多有十万人。
而朱景洪这边,他手里能用的军队也就三万余人,其他各方向的军队短时间难以支援过来。
十月二十九,黄海道长渊城以北二十里处,朱景洪驻马于高山之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情况。
十月十五他攻克义州,到现在已过去近半個月。
义州朝军主力被击败,这半个月来他一路南下,基本没有遭遇太大的抵抗,制约他行军速度的主要因素,乃是由辽东水师负责的粮草补给。
如今他是靠近海岸行军,一方面这边是平原方便赶路,同时也方便接收水师运送的粮草。
近日他开进黄海道,一路上仍是十分顺畅,直到来了这长渊城外。
为了保证汉城的安全,朝鲜调集了大军防守,其十万大军就驻扎在长渊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