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瑾夜不能眠在棠棣苑不是什么秘密,自父亲去世,他已五年不曾踏实睡过一个整觉,总是惊醒不得安眠。
暗卫告知少夫人来书房了,他当时正把玩袖箭,闻言熄了蜡烛,原本是要将袖箭交给天锦卫的人,看能否拆了再做一个出来。
最后到底没那般做,也不知当时怎么了,忽的想起新妇那张脸,若她知道袖箭要被拆,怕是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听着窗户传来的动静,程怀瑾拿了袖箭在软塌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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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瑜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腰肢,小心翼翼将窗户关上,窗户一关书房里黑漆漆一片,屋外月亮倒是明亮高悬,可书房的窗户和门透光不是多好,瞧不真切。
一边揉着腰肢一边摸摸索索往里走。
乔瑜没来过程怀瑾的书房不知内里摆设,即便小心翼翼还是不小心踢到桌腿,疼的她龇牙。
程怀瑾侧着身单手撑额,以他这位小夫人眼瞎的程度来看,怕是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能磕碰的满身伤。
过了十五月亮不那般圆润,月光却依旧姣姣,指尖暗器出手将门上方的窗户栓打开,皎皎月光从窗户细细洒下,好似银光铺满地。
乔瑜揉着膝盖,再抬头发现书房里亮堂了许多,勉强可以看清书房部分布局。
书桌上东西放的整齐,一眼看过去没有袖箭,架子上放满的书,想来也不会放在架子上,透过架子乔瑜看到书架后面的软塌,二公子搭在身上的手上握着一物。
悄悄绕过书架,半蹲着身子到软塌旁。
乔瑜可算看清被二公子握在手中的正是她要寻的袖箭,刚要伸手去拿,二公子一个翻身面向另一边去了。
乔瑜弓着身子绕到软塌另一边。
说是软塌,乔瑜发现这软塌比正房内室的要宽些。
不过现在不是在乎这些的时候,袖箭被二公子左手拿着,他翻了个身那只手便到身下去了。
绕到另一边,乔瑜抬眸就能看到二公子的脸,睡着的他面容祥和不知是脸的缘故还是什么,竟透着几分乖觉。
袖箭被握的很紧,乔瑜一根根手指去掰,眼看就剩下最后两根手指了,二公子左手忽的一动,甩到了头顶上方。
乔瑜急的不行: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
软塌顶端是靠墙的,乔瑜绕不过去,恰巧这边床头有个柜子,上面还放着一本书,乔瑜越不过柜子去拿。
正在乔瑜想要不要绕到另一边时,发现二公子的手张开了,袖箭斜在他左手掌心。
来不及多想,乔瑜脱了鞋小心翼翼爬上软塌,伸手越过二公子头顶去拿袖箭。
袖箭到手,乔瑜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的身子一个翻转。
男人压迫的气息近在咫尺,耳朵尖尖上男子浅浅的呼吸婉转。
霎时间,乔瑜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僵住,完全忘了反抗。
‘胆子这般小还敢来偷东西。’程怀瑾着实是不理解这想法。
或是这袖箭对她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