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能感受到平津身上的不满,不是对他,而是对他身后的井上,平津听不懂他们在说的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从平津的态度就能够猜测道他对这所谓的‘这件事’很是不满,甚至是避之不及,此时井上说的话就像是导火索,准备点燃这沉闷的空气。
“刚才广播都说了啊,那天守城的窃贼被处理了。”这时候,宮次郎开口了。“我以前听说过,所谓的处理说白了就是当场格杀,说实话我这老家伙这一辈子兢兢业业,还没见过神使大人出手呢……不过他们的界明刀,一定很锋利吧。”
“宮次郎先生,那这也是别人的事情,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平津说着,瞟了一眼副驾驶位,“我们快到了,准备下……呃!”
在平津的话还未结束的时候,宮次郎忽然暴起,手中抓着一条领带,从后方绕过平津的脖颈,向后用力一拉!
瞬时间,平津的脸涨红,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改为抓向自己脖颈处那不断收紧的领导,他的喉咙被挤压,口中流出阵阵嘶吼。
“咳……咳咳……”
但是宮次郎仿佛听不见,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用力拉着那条领带,用力向后拉,向后拉,仿佛那条领带关系着自己的生命!
“平津!你真的想让我们去送死吗!”宮次郎怒吼着,“亵渎神明的罪,不止是你我能够担得起的!我和你不一样啊!我还有老婆!我还有孩子……”
失去了平津的控制,车辆失去方向,在人们的怒骂、急刹车的锐鸣和车喇叭声中前行,猛然向左,下一刻又冲向右边——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
平川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怎么回事,刚才这几人不是聊的还好吗?为什么忽然就动手了?!而且从宮次郎下手的狠厉来看,他明显是奔着杀了平津去的!
紧接着,却是有第二道声音喊道:“老师!我来帮你!”
只看见井上咬了咬牙,居然一同抓住了那条领带,用力向后拉!
在这场景的冲突之下,平川顿时愣住了,不知所措,仍由那两个人拉着那条领带,仍由这辆车在马路上乱撞,仍由……那个名为平津的人在自己面前被勒死。
似乎只过去了几秒钟,又仿佛过去了几年,在那条绷直的领带几乎撑不住的时候,只听见一道清脆的断裂声响,平津的脖颈猛然凹陷了一处,青紫色的勒痕清晰可见,还渗出了不少鲜血,他的眼球外凸,瞳孔放大,眼睛结膜的毛细血管破裂导致出血,那吐出的小半截舌头呈现一种紫黑色,还有伤口,他的如勒沟出血,气管软骨骨折,又因为那两人的用力过猛,平津的颈椎棘突也骨折了。
他垂着头,一动也不动,失去了生息。
一股刺鼻的味道从平津的下体部位传出,再配合他那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的模样,让平川的脑海里只有一道声音在说话。
那个叫平津的男人,他死了。
而从宮次郎暴起到结束,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十几秒钟。
而在这一刻,平川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啊……啊……”
平川本以为自己会大声喊叫,但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只会嘶哑,发出那种虚弱的,诡异的声响,他双手伸到安全的的位置,却发现自己怎么弄都无法打开。
不对啊……明明我会的啊……为什么我的手不听使唤……别抖!打开它啊……
“砰——”
什么东西剧烈碰撞了?啊?啊……原来是我乘坐的这辆车……
只见小车正撞上了那围栏,把石墩防护栏装出了一个缺口,小车因这股力跃到了空中,在空中转了两圈,然后重重摔落到地上。
平川感受到自己的脑袋撞到了什么,但他的眼前一黑。
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剩下小车的车载音响还在坚持不懈地播报着——
“【警卫厅消息,昨夜,三名窃贼闯入白海天忍穗别神社,同样窃取了天忍穗别神社的【界明·天忍式·胁差】,现在已经发现了窃贼踪迹,他们乘坐黑色小轿车,车牌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