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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忽如一夜桃花来花时著 > 第57部分(第3页)

第57部分(第3页)

蔚大通也笑了,他一笑,他的酱黑色的脸就成了晒焉焉的疲茄子,他忍俊不禁地说:“不看。我看了,你会跟我急。”

“犯得着吗?”

蔚大通深有研判地看着他,说:“那你和六月鲜那个,允许我们看?”

“想看就看吧!”那烂毛五乐不可支的样儿,“我最喜欢你们看了。不过,你可别跟我那婆娘说,我婆娘脑袋里有问题,你看了一说,她就不给我吃那糗面了,更别说吃肉了!”

蔚大通听了,听出味儿来,立刻用筷子翻那烂毛五的碗。

那烂五五的碗里立即翻出一堆猪肉来。

蔚大通边翻边数:“一片、两片、三片……”数到六片时,却伸着筷子把那碗里的肉夹起来放到自己嘴里,边吃边说:“好吃,好吃,真的好吃!”

那烂五五看他吃了五片,筷子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把碗儿掩了,说:“我老婆给我吃的猪肉,却让你吃了,我在那六月鲜屋里睡了十来天,我白睡了。”

蔚大通说:“什么白睡不白睡!什么话!吃了鱼儿尝了鲜,还叫屈。”

那烂五五说:“你不懂。我那婆娘多少日了,专跟我呕气,不是嫌我穷酸,就是嫌我窝囊,好几日了,我只好睡在那杂物间。后来,我就往六月鲜这儿跑,那六月鲜和任鹤明的事儿人们都知,六月鲜那般样,村里的女人都比不了。我回家就故作神秘,一副乐悠悠的样子,还唱小调,反正,就是那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我女人悄悄调查,一急,这不,糗面吃上了,肉也吃上了……”

石桌上正坐着的一帮人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哗笑声。

那烂毛贼五却遗憾地摇头,说:“那天,正碰上槐子家的老婆,对了,就是那个新媳妇,坐在那儿和六月鲜那个聊啊,要不是惊醒了那西苫奶的猫,我就睡到晚上了,可惜,醒了……”他余犹未尽地说。,

蔚大通听了,骂声:“老不要脸的。”逗的大家都笑了。

大家笑完那蔚大通想起那为门挂帘吵架的事,就问在一旁吃饭的江惠如:“侄媳妇,你的那个门挂帘交差了没有?”

江惠如停下手中的筷子,想起那天门帘的事,说:“好叔,没事了。”

第166节

那蔚大通就夸奖江惠如,说:“我说嘛,我家里的那个交待不了那六月鲜,你要再交待不了,我们的日子就没法过了。那六月鲜钢嘴铁牙,正着反着,什么事都去了她嘴里都有理。”

江惠如说:“其实,大家说通就行了。那个海通婶儿,其实做活儿很细,心也细。”

蔚大通说:“她那嘴,整日挑不是,我们都躲着她走。”

烂五五说:“你们就那么怕她吗?”

蔚大通说:“我是怕她那翻记来覆去的胡搅和,没完没了,啰嗦得没活。她不是嫌我的驴马叫,就是嫌我的驴马臭,对了,我在院子里配牲口,她楞是不让,说那是流氓干得事儿,我只好去外面配,躲她为妙。再不,她就嫌我家的几只母鸡乱打鸣,这儿脏了,那么乱了,整天都挑着我的毛病。所以,我只好经常给她送菜,春天的茴子白,秋天的蕃茄、豆角和茄子辣椒,反正,我家种甚她吃甚,这还不算。”

蔚大通说着,稀里哗啦把碗里的红面吃完了,把碗往旁边一丢,抹了一下嘴,才说:“其实,我在那上面也优惠她。”

众人都瞪了眼……

蔚大通嘿嘿笑了,看着大家都瞪着惊异的眼睛看他,就说:“你们看我?看啥!”

那烂五五却不耐烦了,催促他说:“你这个好叫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干么支支吾吾的?难道你和她有了一腿吗?”

那蔚大通却直戳戳地说:“我不是想有一腿,而是想有二腿,但那是我兄弟媳妇,我能行吗?再说,人家六月鲜那个鲜嫩,我这个邋遢遢,肯定看不上我。我哪有那任鹤明长得排场,就是老了也好看。我优惠人家只能用那龟儿子的方法,躲吧!那有点心事的男人来了,我们就走。她那事儿方便,我养驴马也方便。”

“那就是你的优惠政策吗?”烂五五好笑地问。

那蔚大通傻笑一声,说:“对啊!那不叫优惠叫什么?难道叫优抚?我还没有干过优抚的事,要干,你去干去!”

“优抚不来!”那烂五五说:“我想优抚人家,人家那嫩草儿不让我这头老牛啃,所以,我只能叫打游击。”

旁人听他俩逗嘴没个完,就笑了。

那蔚大通说:“你这烂糗,还是不行。你看那个任鹤明,当过八路,打过游击,就是不一样,到底有本事。六月鲜就是他年青时打游击打下的,那时,两人好得蜜糍粑。那个六月鲜,为那个八路,死都死过两回,打打闹闹几十年,两人从年青一直滚过现在,也不厌。但话又说回来,我那兄弟海通,年青时确实也皇堂,什么糗事也做,为那事把个女人打得,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后来,看看自己年纪大了,实在管不了,也就不管了。”

烂五五说:“其实,那个六月鲜心肠不坏,只是她不大愿意和人唠嗑,看着别人做的活计又粗,不免嘴上又爱叨叨。一般女人,遇上她那样的命运,只能将就着过了,那个女人在那事上却不将就,不象一般女人那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蔚大通说:“我和她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一辈子,我还不清楚她那个?那的嘴特别烦,惹着她,没完没了。还有,她整天窝在家里绣这绣那,做那针线活儿,那个婆娘也比不了,但她就是爱笑话别人的短,所以,和那个婆娘也说不到一块儿。”

烂五五很是一副遗憾的样子,说:“说起来这辈子也是白活一辈子,我没有福份娶那样的老婆,娶了她,我这辈子真得也满足。她年轻时可漂亮了,她村里的一支花,可惜插到那蔚海通那堆牛粪上。”

蔚大通说:“我那时被勾子军抓去当兵,逃跑回来时,看我兄弟娶了那么好看的一朵花儿,心里也觉怪不般配。那时,六月鲜才二十岁,我那兄弟却已四十出头,能当她爹了。后来,那个打小日本打昏脑袋的八路任鹤明,在外打了十来年仗,眼看中国解放了,要升什么营长、团长了,却被人污告家庭情况,就有了那骆驼峰事件中叛徒的嫌疑,他嫌烦,想得是没仗打不如回家抱媳妇,于是傻冒一个,跑回家找那好了一年的六月鲜,千里万里地跑回来,却发现她女人已成了这样。那六月鲜是怀着任八路的仔儿嫁给我兄弟的,说句公平话,其实,我兄弟……象有病,神经病,看着一个老实巴脚的庄稼人,却是专会对自己的女人发威风,那六月鲜生下大孩子,就因伤痛过度没了奶,其余的孩子都是那羊奶喂大的,这些,其实都怪我兄弟海通整天折腾女人……那六月鲜,起初也是很温和的一个人,后来,跟我兄弟蔚大通和他妈经常炼那唇枪舌战,越干仗越凶,后来就嘴上厉害了,让人受不了。”

他俩这样叨叨地说着,使江惠如明白六月鲜给她讲的故事——其实,六月鲜那天给她讲的就是她和任鹤明的事儿。

江惠如就说:“我觉着那个海通婶也挺可怜,那个任八路也可怜。多般配的一对儿,在那个年代就这样被拆散。”

蔚大通为他兄弟辩护,说:“其实,我兄弟也是命苦,那些年跟那个叫桃花的女人结了婚也就没什么事儿,谁知,那女人被小日本抓走了。他得了那稀里糊涂的毛病,年纪太大才娶回花儿一样的六月鲜,可他心里老想让女人看得起自己,老耍威风,老耍狠劲,结果,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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