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要落坡,
哥哥要渡哪条河?
若能与哥同船渡,
当牛做马也快乐。
他回:
心不甘来意不甘,
山不转来水在转。
不见喜鹊飞回转,
我愿从此守孤单。
对方不甘心:
喜鹊一飞无影踪,
马儿吃草钻布筒。
妹心是那蓝天云,
为哥落入大河中。
他沉默了。
人群里发出了嘘声,那痴心的姑娘自己表白了又没结果,很不高兴:
崖畔花开崖畔红,
大河涨水小河涌。
青春年少不找我,
腊月梅花枉自香。
阿哈不由得叹息:阿哈恋颜如卿,这后生恋阿哈,那姑娘恋这后生,同是有情人,同被无情抛。人若有情,就会对别人无情?
太阳快要回到森林的后面,回到山的那面去了,它在山冈上拖下了金色的轻柔纱幔,在西天空里浸染出玫瑰一样的酒红。阿哈独自登上坡顶,看这大自然最短暂的美丽时刻。她伸长了脖子沐浴这花瓣一般的霞光,闭上眼睛享受它微弱的温暖。醉人的晚风,细细雕刻着她精致的脸庞和脖颈,将她的倩影留在黄昏蓝色的天空中。
转过身来,她看到了山坡的另一边,接近城镇的边缘,恰好有一弯列车嘶鸣而来,它来自远方云贵,一路南行,很快就要跨越省界,去向南方广东。列车长龙一般钻进大山的隧道,她脚下的大地,这巍峨的大山,长久地震颤……
太阳落山之后,群群星辰出现在深蓝如瓷盆的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