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叙,你有没有想过≈lso;不惊≈rso;这两个字,尚还有其他的解释??()_[(()”
闻叙依旧没有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只是试图动了动,但是很快就被某位合体龙尊摁住了,或者说某位龙尊觉得小徒弟的头真好摸啊,这会儿有点爱不释手了。
“不惊,处变不惊或许有之,但不受世事困扰亦有之,阿叙,你曾经是个读书人,当比为师更加懂才对。”
闻叙一愣,忽然忆起了一件事,老秀才病重之后,因为无法下床,是故只能在床上看书,只是那时候病得太重,读不了太深奥的书,老秀才又不喜欢游记也不爱传记,便时常捧着一册金刚经看着。
金刚经是他亲自去城外的佛庙里请来的,花了一大笔的香油钱,可惜求神拜佛终究无用,老秀才最后还是病逝了。
闻叙当然也看过那册金刚经,但佛经本就难懂,他看的又心不在焉,自然也没看懂多少,现在想起来,隐约记得有这样一句话,那是佛祖告须菩提的一句话: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稀有。
世人皆有惊、有怖、有畏,无惊无怖无畏者自然稀有,闻叙当时读到只觉得好浅白的话,并不觉有什么高深佛法,现下……
或许,老秀才给他取字时,看到的不惊是这个“不惊”。
“阿叙,莫要妄自菲薄。”
承微神尊放开小徒弟,伸手敲了敲小弟子的脑袋:“睁开眼睛看看吧,这世上除了人,更多的是山川大河、无边无际,这世上比
()你想象中的要大很多,这才是天地之真实。”
那个叫雁无川的小子,虽不是人,更不是修者,却拥有比人更为敏锐的感知力,阿叙确实是个非常真实的人,只是有时候活得太清醒,反而不能放肆。
雁无川消失之前,整个人非常从容,他没有再看过林星衡的尸身一眼,也不在意林芝年对他的仇恨目光,若说唯一有什么放不下的,就是那块一直陪着他的雕龙玉佩。
这块玉佩其实不值什么钱,但这是雁无川从阿娘那里得到的唯一一样东西,于他而言弥足珍贵、不能用世俗的价值去衡量。
他原本准备毁去,和他一道消散在这天地之中。
但在认识不惊后,他决定将这块玉佩送给这位真实的朋友,他想,应该是朋友了吧。真好,他消散之前,还能认识一位朋友,比那个用刀的大块头好懂一些,那大块头真的好难懂,本来他还想在完成使命前,去找大块头玩两天的,谁知道大块头居然是大宗门的弟子,他根本进不去雍璐山。
不过命运,应该还是眷顾他的吧,雁无川最后失去意识前想着。
闻叙是回山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袖中多了一块玉佩,玉佩上面的花纹是龙形的,他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师尊偷偷塞给他的,但很快他就发现这块玉佩上面几乎没有什么灵力了。
它应该时常被人摩挲,所以玉质非常地细腻光滑,如果放在凡人境,这应当是一块价值不错的玉佩,但在修仙界,判定玉佩是否值钱的标准并非水头、而是灵气。
它或许从前是一块灵玉,但随着时光的推移,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彩,闻叙虽没有见到那一地的仿品玉佩,但此刻也已经猜到了这块玉佩的来历。
它是,雁无川曾经存在过的最后一样证据了。
闻叙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也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甚至他与雁无川只短短相处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按照他自己的界定,雁无川于他只是一个短暂相处的陌路人而已。
可这样的人,却在消失之前,将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了他,闻叙哪怕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置若罔闻。
他一向情绪稳定,也被雁师傅这顿铁拳打得有些找不着东西南北。
闻叙会想,如果是他,他绝不会干这种蠢事,他……于是他越想越多,以至于被师尊看出来了,还被师尊……闻叙想到这里,脸上已满是懊恼。
可心情,却并不坏,甚至一扫之前低郁的状态,有了一种“我现在干什么都可以”的自信面貌。
卞春舟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闻叙叙,你终于好啦!”
“抱歉,叫你担心了。”
卞春舟就嘿嘿笑:“没有啊,我们是朋友嘛,你说对不对啊,陈最最?”
陈最惊愕抬头:“啊?什么?你几时受了伤?现在好了吗?”
……很好,跟陈最当朋友,有时候其实也蛮好的,至少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情绪,反正只要不是太强烈,陈最这个愣子根本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