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睦南的嘴角邪魅地冷笑,看着安静地呆在自己怀里的雪倾,“你果然很聪明。超乎我的想象。”
“所以,下次别对我心软。”雪倾推开景睦南,才刚刚动了个身子,又再一次被他带进怀中。
他的唇有些泛白,凑近她的耳际,温润地吻着她的耳垂,“柠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真想杀了你。”他的声音清明而纯粹,“你是如何做到这样无情而狠心的?对我……”
雪倾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心软不得,她倔强地抬头,“我只是尽我的本分,一个菱寒子民应该做的事情。”
“你真聪明,”景睦南苍白着脸,“五天,我以为你再聪明,不过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最多缓缓菱寒的燃眉之急。没想到,哈哈哈~~好一招以退为进。”
雪倾淡淡地笑,像是笑自己也有这样玩弄权术的一天,“皇上,这招叫做围魏救赵。”
她恬淡得像朵雪莲,遗世而独立,“十万精兵全部出动,赤炎内空,这样的险招竟也有人用,实在是险。”
“你能破局,我何乐不为?”景睦南笑笑,有些自讽,“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雪倾点点头,退出他的怀抱。
“为什么?明明你已经可以通过逼宫来逼我退兵,甚至问我讨回玿言庭的解药,还要……”景睦南的身影一晃,噗的一声,一口血猛地吐了出去,染湿了地图,“还要对我下……下毒?”
“我想全身而退。”雪倾想去扶他,可终究逼自己狠下心,止住了步子,“你呢?明明知道我对你下毒。”
“哈哈哈~~”景睦南笑了,笑得大声,“因为……我以为,你这样可以将我放在心上,如果我死了……”
雪倾闭上眼,不去看他,可眼泪却滑了下来。
他支起身子,粗糙的手掌抚上她的脸,“柠儿,我不会逼你……天下尽可在我囊中,除却你……”
雪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的眼里竟是闪着泪光,“玿言庭的解药……”他的手举在她面前,不知何时手中已握着一个青花瓷瓶。
她看着他手中的解药,想去接,可景睦南却收回手,“吻我一次,解药,给你。”
雪倾看着他苍白得像一张纸的脸颊,心莫名地抽疼。
他的那一句,“天下尽可在我囊中,除却你……”
让雪倾的心中,翻涌着莫名的情绪。
她踮起脚尖,甜蜜的薄唇轻轻地覆上他的,她的眼泪,和着他的,流下来,两个人都尝到了微微的苦涩。
他将手上的解药塞进她的手心,然后手掌微微施力,将她紧紧地箍住,撬开她的齿贝,齿狠狠地咬上她的唇。
雪倾也不呼痛,直到他尝到了血腥味,他才放开她,“为什么不躲?”
“景睦南,你是好人。”
“呵呵呵~~是吗?”他笑了,放肆地笑,“若是没有玿言庭,你可愿意做我景睦南的皇妃?”
雪倾的唇已经冒出血珠子,“有时候就算人对了,时间、空间也不对。”
“清柠儿,”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天下之于我,有你而生色。”
她笑了,“谢谢你的解药。你的解药我稍后便差人送来。”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进入夜色中。
“皇上!”兵卒想追上去,可是却被景睦南一声喝住。
“让她走!”他失力地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三个字,“清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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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睦南的确收到了她的解药,上面只有一行字,“曾因酒醉鞭名马,深怕情多累美人。”
他笑了,她确没有那般狠心。
她根本没有对他下毒,因为就在她将那纸条送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全身不再有那种窒闷之感。景睦南笑得有些孩子气,“清柠儿,确实,天下也许我可尽收囊中,除却你……而你,我景睦南势在必得。”
火枫的军队退了,他也暂时歇了兵力,将一部分遣回国内,只留6万精兵在身边。
景睦南很清楚,这“围魏救赵”的破局只是战争的开始。而他开始要谋划的行动,才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