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我!”桃红尴尬地胀红脸,示意晏伏易拉她。
生平第一次,他笑得肚子都痛了。“我觉得你这样挺好——”
“说什么风凉话!”她生气地想靠自己站起来,可双手一撑住旁边的瓦片,就听见喀喀喀、要破裂的声音。
晏伏易伸出手将她拉出洞,可才这样一动,两人脚下的瓦片尽数破裂,跌进了民宅内。
两人四周都是瓦片与灰尘,晏伏易挥开眼前的尘雾,叹道:“就知道会这样。”
桃红轻咳两声,挥开身边的灰尘,两人四目相接,顿时笑了出来。这一切真是太乌龙了……
两人越笑越大声,一会儿又让灰尘给呛得住口。
“你……你们是谁?”一老汉吓得缩在墙边。
“打扰老丈清梦,实在对不住,我们是官府的人,屋顶明儿个官府会派人来修。”晏伏易朝老丈点个头,往外走去。
桃红拍着肩上的灰尘,一边也道:“不好意思,老丈,屋顶明天就帮你修好。”
“你……你们没穿官服……”
“孙大人就在外头,您要不放心,可以当面问他。”桃红说道。
晏伏易穿过厅堂,来到小院子,伸手将门打开走了出去,这时捕快们已经奔来,见他们两人从民房出来,疑惑不解。
晏伏易也没多解释,只道:“王捕头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他指着斜前方。“采花贼的脚受了伤,行动会慢下许多。”
他在采花贼吹暗器时,同时出暗器打向他的脚,这会儿他受了伤,轻功自会受到影响,更别说他还在暗器上涂了会令人麻痹的药汁。
听见这话,捕快们立刻往前奔,免得让犯人给逃了。
“这会儿没我的事了吧?”桃红说道。
晏伏易转头看她,发现她衣上发上都是灰土,正要取笑,她却先道:“你头上都是灰,好像老公公。”说着,她就笑了。
他莞尔道:“我是老公公,你不就是老婆婆?”
“你——”她话才出口,突然全身一软,往前倒下。
晏伏易出手极快,在她撞上地面前抓住她。“怎么了?”
她软靠着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浑身无力。“不……知道……”
晏伏易抱起她。这下不妙,她应该是让暗器伤了,原本想带她直接回府,他中途改变主意,往衙门而去。大半夜的找大夫不方便,官衙里的徐师爷懂医术,还是先请他看看。
“王……王爷……”
晏伏易低头。“怎么,难受吗?”
“不……不是,我受了伤……你可要负责。”她抖着声音。
“定会医好你的。”
“那是自然,我是说额外的打赏。”她拧眉。
“都这么难受了,还想着要打赏?”他勾起笑。“你这小财奴,不会少你好处的。”
“好,那我就放心地晕了。”桃红闭上眼,晕了过去。
他轻笑,这丫头……就只惦记着钱。原本他只是想带她出来见识,顺便观察她与采花贼是否有关系,没想到却从屋顶上摔下来。
这等倒霉事他从没遇过,虽然出乎意料,倒也有趣,一想起她方才坐困在屋顶的蠢样,他忍不住又笑了。
幸好她与采花贼的轻功路数不一样,显然出自不同师门,他也放心了些。如果她与采花贼真有关系,他也只能让孙大人处置她,但心里不免觉得可惜,难得遇上这样一个逗趣的人,他想把她留在身边——
晏伏易横抱起她,往衙门方向走去。
孙大人找了个奴婢帮桃红褪下夜行衣,找寻暗器,最后在右腰侧及左手的手臂上发现细针。那针几乎没入体内,徐师爷拿了磁石才吸出。
幸好这毒不难解,喝了一碗汤药后,桃红觉得头不那么晕了,揣着王爷给她的银两,笑得合不拢嘴。
见她细细擦着每一锭银子,晏伏易忍不住说了句:“就这点出息?”
“王爷富贵双全、金枝玉叶,不懂我们穷苦人的心情。”她在银两上呵口气,仔细擦着,双眼都弯成了新月。
“穷苦人不就是穷酸的心情?”他凉凉地说。
她瞄他一眼。“王爷要不要去当乞丐一天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