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快放学的时候通知就来了,殷婕带着好几个奖杯和奖品走进教室。
“宣布一个好消息,这回成语大赛我们班表现得挺好,金奖一个,铜奖三个,优秀奖五个!掌声恭喜一下得奖的同学!”
殷婕先是说了五个优秀奖的,没有李初瓷和阮音书。
阮音书看向讲台,居然第一次觉得有些紧张。
“好啦。”
“铜奖是李初瓷、班长,还有福贤!”
“银奖没有,断层了,大家争取下一次补上这个遗憾啊。”
“金奖阮音书!不愧是我课代表,这次答得很好!”
他们纷纷上台拿奖杯,还拿到了学习机之类的奖品。
落过一阵雨之后,天气变得愈发好,外头阳光明朗,光圈浮动,空气也并不闷热。
阮音书轻轻吸了一口气,窗外涌入的风还带着薄荷的味道。
有轻微的喜悦传递上她神经末梢,漾开一阵极为舒适的满足。
怀里沉甸甸的,却很值得。
这种满足感来的非常强烈,阮音书想,大概是今早没有堵车,她吃了一碗热的宽粉,加的鸡蛋刚好是她喜欢的八成熟。
天气很好,小确幸够多,所以连这一刻的时光都变得耀眼起来。
后来写作业的时候她哼着歌画辅助线,李初瓷拿尺子的时候笑着看她一眼:“心情这么好啊?”
阮音书瞳仁里缀着亮光:“是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初瓷用尺子画着线,“得奖了呗,心情肯定不错呀。”
“我觉得也不全是,”阮音书撑着脑袋,我以前也不是没得过奖。”
得奖这种东西她从知事起开始就很频繁了,她胆子虽然小,但扛不住成绩好老是被点去发言,头几次还特别紧张,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过了几次熟悉之后,在五年级时就练就了一身“国旗下讲话也丝毫不紧张”的本领。
初高中的任何发言,现在对她都是信手拈来的事了,只要不换场地,她一般不会觉得拘谨。
拿奖就更不用说了,家里有个墙给她贴奖状,有个柜子给她放奖杯,后来因为拿奖太多,更新换代了好几次。
所以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最多只能增加她当天的幸福指数,很难真的让她发自身心地快乐。
李初瓷看出她在思考,伸手打了个响指:“心情好还有为什么,反正好就行了!没必要非得知根知底,我看你脑袋都快想破了。”
“不过……”李初瓷又说,“上次你们物理竞赛名额被抢,我看你都没有特别难过。”
“是呀,那时候还是觉得自己辛苦工作的成果没有了,顶多是惋惜,说特别难过愤怒也没有,主要是他们比较愤怒。”
“你脾气好呗,所以遇到事情的情绪状态都差不多,”李初瓷说,“还没见过什么能真的操控你的情绪呢。”
聊了一会,两个人达成共识,又开始默不作声地写起了作业。
出去吃完饭之后,阮音书提议去花店逛逛,然后带了一小束满天星回来。
她把干花放进玻璃瓶里装好,然后放在桌角,准备放学的时候带回家去。
路过的程迟瞥了一眼,笑道:“课代表喜欢干花?”
“也还好,其实我喜欢新鲜的花的,”她戳着桌上的干花花瓣,“但是从花店到这边太远了,我抱一捧花过来太麻烦了。”
程迟没说话,一边的李初瓷说:“有那种业务呀,就直接送花上门的那种。”
“这个我知道,时间可以自己定吗?”
“可以呀,地点也能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