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妹由表姐许会宁拉着出门,然后跨上单车走了。
梦雄一时觉得自己心里是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春妹一而再再而三流露出深深又浓厚的爱意,向他抛来红绣球,他那么精明又有点敏感的一个人能不知道吗?
可是梦雄从前遭受到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每每想起来都让他心有余悸。以至于都不敢再接受来自于异性的爱,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男女游戏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往事不堪回首呐!
他能接住,又敢接她抛出来的红绣球吗?
他犹豫了,他徘徊了。人家那可是个大学毕业出来,吃皇着粮,拿着铁饭碗的国家级教师呀?!
他自己是什么,小学刚刚毕业,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泥腿子农民啊?!
虽然做着医生,那也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民间医生。就如狗肉虽然好吃,但它上不了正席!
明知不可违而为,那结果就一定会像和初恋一样不堪回首:他被人打了,她疯了!他进了牢房,她死了!
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就成了阴阳两隔!哀哉哀哉!爱殇,婚姻成了爱情的坟墓!
“衰仔!你不能重蹈覆辙了。那样会害你,又会害了人家姑娘的!”有个声音对梦雄说,他不由摇摇头叹气了。
什么也不要想,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死鱼从塘里清走。然后再养上鱼,得钱了到镇上开一家药店,完成大伯交给你的任务。
想到这他拿起桌子板凳走了,再拿脉枕去房里放。便戴上口罩出门去鱼塘了。
西移的太阳照射在塘面上,已经捞了死鱼的水面上黄黄浊浊。还没有捞走死鱼的水面上白光闪闪,那臭味都能熏死人了。可以是世界上最恶臭的地方了,这几天村上人都不敢走这过了。需要向南去做事的,人家宁愿弯远点走!
蓝天上白云舒展,大地上热气烘烘。前面的稻田,再远点的河流,再再远点的村庄,村庄背后的山岭尽收眼里。
只见梦雄解了绹在岸边的竹排绳索下了竹排,划着竹排去捞死鱼。
他捞呀捞,捞满两个竹筐撑着竹排到岸边,一筐筐端上岸然后再挑屋后一侧挖好的坑里倒。再回来下竹排重新打捞死鱼进竹筐里,像个尸体搬运工来来往往。
“哥,我又来了!”正是梦雄又一次下竹排忘我地打捞死鱼的时候,一声银铃般的声音在岸上响起。
但见一个靓丽的身影在鱼塘与院门中间的机耕路下了单车,对,是春妹返回来了!她不顾一切地来了,为了她心中的爱!
“阳老师,又有什么事吗?!”梦雄习惯而有点惊奇地问,他想讲你别来了我不配,可是他没有说着。
“没有,礼拜天没事,来看哥打捞死鱼!”春妹想骂呆子和衰仔,可是她没有骂出声。
“别站在那看了,这里好臭!你会受不了的!”梦雄关心地说,她在岸上盈笑道:“不怕!”
梦雄也不做声,看一眼西照阳光下女神的身影。他低头动作麻利地打捞死鱼,满了两筐了再动作麻利划竹排到岸边。
“讲死鱼臭,人家唯恐避之不及。需要走这条路人家都不走了呢,你倒好还往这个地方撞啊?!”他一双关地说,她却孩子气地笑。
“别上岸来了,哥去打捞吧,我来挑!”当他把两筐死鱼端上岸的时候,她说。说了还拿起留在一边的竹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