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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2页)

呈涓这才恨恨的收了拳头,嘴里却还一路迭骂不止,呈悦望也不望一眼缩在地上的小茵对众人说道:“大家也休息够了,现在该干嘛干嘛去,都去做事吧。”

众人嬉笑着纷纷离开房间,呈涓朝倒在地上的瑟抖身影啐了一口也移步离开,刚才还热闹异常的房间顿时变得萧肃安静,只余地上那俱单薄身影,一身的哀凉和伤痛。

小茵慢慢的抬起头,忍住一身的剧痛摇摇晃晃的起身,满眼辛酸的看着留在桌上的盛着冰镇桂花百合糖水的大瓷碗,再难故作坚强,泪水缓缓滑下了脸庞。前世的她,为了救姐姐虽然屈辱的卖掉自己做人情妇,但憬然从来没有委屈过她,甚至是相当宠爱她,在那短暂的二十多年人生里,她也从没有受过这样巨大的耻辱。而今天,她却为了碗甜汤,被人这样的当众羞辱和殴打,真是可悲到了极点,真是心凉到了极点,虽然这是小茵的命运,不是她童颜的命运,虽然这是小茵的被折损,不是她童颜的被折损,但,有区别吗?她已经是小茵,所有羞辱,是她在承受,也是她在背负,痛彻心肺的也是她的心。

以前的小茵,也许因为打小这么卑微惯了,对于这样的羞辱习以为常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她不是!她是个在二十一世纪成长的有着高学历的女子,即使曾选择卖身承欢,她也在那八年中坚守着自己内心的尊严,也不曾自暴自弃过,依旧保持自己的秉性。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灵魂,所以对在这里受到的难堪和羞辱,她倍感到痛苦。“心比天高,身为下贱”,不禁想到这句描写晴雯的句子,难道自己也是这个时代的晴雯?错投卑贱的丫鬟身,内里却寄宿着个自尊自傲的灵魂,或许,她不该有这样自怜自重的灵魂,这样也许能像以前的小茵那样活得轻松点吧?

身心俱是伤,泪水落凄凉,再难思量,她转身慢慢离开,犹如梦游般,她毫无目的的往前走。不知不觉走到院子里的一潭小池边,站在青石上,低头看着水波摇曳的水面上,倒映着的影子,破碎,零散的扭曲,真真是她内心的写照,她的心也是这般的碎零如撕。

紧紧攥拳,指甲深抠入肉,疼痛的感觉是如此清晰的传到每一处神经,会疼,证明她还活着,活着,就是无论他人怎样的践踏她的尊严也要继续下去!绝不会就此放弃活着的机会,绝不会就此放弃自己的自暴自弃,被羞辱,被折损,被轻视,只是人生中的局部,不是全部,她,既然生于斯,哪怕苟活,也要坚持下去!

心中的孤勇渐生渐盛,逐渐战胜之前的哀怨自伤,充斥满她的内心,她是坚强不屈的,她是折而不断的,即使身为下贱,她也有卑贱人生中的坚守和自尊!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行,增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大声念着这篇《孟子·告子下》,激励自己,勉励自己,给自己打气鼓劲,念完,她顿时觉得心情豁朗,所有阴霾尽扫一空,也骤然觉得眼前的景色不再哀婉的明亮美丽起来,她想到自己刚才的颓废和哀怨,不禁自嘲的轻笑出声。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这就是你认为自己满身伤痕的原因吗?”一个清润磁性的声音不无讽刺的在宁静中突兀响起。

惊回首,映入她眼帘的是抹俊雅颀挺的身影,发簪白玉簪,身着日常款式的天洗青长衫,腰系锦带,随意的悬佩着枚暖玉鱼形佩,吊着个平金绣的荷包,眼眉俊朗,神形卓然,满身闲庭信步的悠闲。

檀紫衣,小茵错愕,没明白过来他话的所指,只是莫名的看着他,檀紫衣淡淡一笑,悠步向前,与她相对而立的站在青石上。

“你刚才那番话就是对自己现在一身伤痕狼狈的解释?是天将降大任于你的考验?”他目光略带嘲弄的看着她。

小茵噎住,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讽刺她?

嘴角的嘲讽笑意更盛:“以本相看来,那番言论不过是被命运拨弄无力抗争的人的一番自我安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什么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那只是对自己最终仍没有摆脱凄惨命运的愚腐解释,是在欺己,也是在欺世。”

自己得罪他了吗?才受完一番羞辱,刚刚才为自己打足勇气,现在却又受到他毫无来由的讽刺,小茵不禁怒从心起,一时倒忘了自己的身份的顶撞了回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相爷以为所有人今时今日的身份位置都是天生的吗?都是老天安排决定的吗?难道不是人自己拼争来的?”

对于她的争辩,檀紫衣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他炯炯看着眼前这满脸青紫却依然傲然而立的瘦弱少女,心中疑惑,那时是他看走眼了吗?第一次在这院中看到这莽撞潜入来向他表白爱意的丫头时,不仅她瑟缩发抖的样子令他生厌,那双躲闪自卑的眼睛也让他莫名的心生不快。可是,现在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丫头,没有其他仆役见到他时的奴颜卑膝,一身的清高之态,眼中咄咄华彩,分明表现出了她的自信,她的慧颖,宛若,她和他,是平等一样的,是没有区别的和他一样的活得高贵,这种自重,令她平凡的脸弥生耀眼光彩。

定视着她的脸,缓声答:“王侯将相,没有种乎,但是,谁坐天下?谁着蟒袍?谁又乞讨流浪?这全是要讲在人世中经历的机遇,说不是老天安排,那也不尽然,可不见,多少人殚精竭虑费尽心机,也不过是空手孑身茕茕,落得凄凉境地。”转头看着远处假山石缝间的兰花,声音渐缈:“人在世,所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倾全力,剩下的,皆是看天意。”

望着他白玉般如琢的脸,不曾想,如此少年得志,正是意气风发的年轻右相,居然会有这样的听天命的言论。

“想不到如日中天的相爷也会信天命,由天意。”她道。

剑眉下眼眸骤亮,唇带讥笑:“错!本相从不信天命,天予我的,若不如我意,我必以自己的意志去更改,我定让天也惧于我的意志而改天意。”

他回首看她,眼瞳凝睇,眼中光亮如恒星爆发,其光灼灼逼人,自信为刀,笃定为斧,踌躇满志的要将青天劈开刺破,更改着天意。

怔怔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倨傲天下万物的男子,她心百感交集,自己与命运抗争的勇气,终是差了他。自己选择的是在逆境中坚强,而他,是会在逆境中倾力逆天而行的人,这或许就是他为什么可以改变身为普通官宦之子的命运坐上一国辅相之位的原因,这也或许,就是自己前世为什么只能选择卖身救姐的原因,自己终是少了他蔑视天命的勇气和奋起抗争的笃定。

九 试探

小茵拧了把手巾擦拭自己脸上、手臂上的伤痕,被凉水碰及,伤口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直吸气皱脸。

门在这时突然敲响,小茵放下手巾走去开门,却见是“扬风苑”的领事大丫鬟呈悦神色尴尬的站在门外。

“姐姐?有事?”虽然心中疑惑,她仍谦和有礼的问。

呈悦眼神复杂的盯了她一会,将个青花小瓷瓶递给她:“这是少主子特别交代给你送来的,说是疗治淤伤最好的内御贡药。”

小茵带着惊讶的接过,低头轻声道:“有劳姐姐亲自送来了。”

呈悦也不答话,拧身就走,行了几步又停住回头看着门框边那瘦小的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丑丫头被打的事情让少主子知道了,少主子不但把珍贵的御赐贡药交由她亲自送来,还让管事的婆子将呈涓立即撵出府。她虽然有心求情,但自小服侍少主子,深知他秉性的又不敢多言,思忆起,执书坐在太师椅上的少主子,眼也不抬的漫不经心的一句:“这院中以前明着的也好,暗着的也罢,仗势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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