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拿刀?”已经能听出冷意了。
贺凌低头推了一下手边的石榴,新鲜漂亮的石榴整颗在桌面上滚了两圈。
“我想切石榴。”
江越这才注意到贺凌手边不止有颗大石榴,还有一个奶白色的陶瓷碗,这个碗还是他们出去玩的时候一起挑选的,专门拿来吃像石榴、草莓、杨梅这类鲜红色的水果,因为色彩搭配很好看。
他们一觉从白天睡到晚上,现在都不知道几点钟,肯定是过了正常吃晚饭的时间。
江越以为他是饿了,情绪稍缓,“你可以叫醒我,我帮你弄。”
贺凌摇头,开始玩那颗石榴了,“我是想剥给你吃。”
江越稍怔,意外又不那么意外,他从刀座里拿出一把水果刀,说:“切水果有切水果的刀,你刚才拿的是切骨用,很重不好拿。”
贺凌看着他的侧脸低低哦了一声,再垂眼看江越熟练地在石榴皮上轻划一刀,用手掰开两半,粒粒分明的果肉颗颗饱满,像红宝石。
“给。”
贺凌接过那一半,有些漫不经心地把一颗颗石榴肉剥进碗里。
以前他吃石榴都是江越给他剥好的,能剥满满一大碗让他用勺子舀着吃,他自己是没这么麻烦过,自然也做得不熟练,容易把里面黄色的皮也一块撕进碗里。
江越站旁边看了一会儿,说:“我来吧。”
贺凌点头,不再为难自己,把碗和石榴都交给他。
厨房里很安静,没再有人说话。
可能过去有一两分钟的时间,原本站着不动的人忽然贴近江越。
“你刚才在想什么?”
江越不语,也没看他,好像很专心地在剥手里的石榴。
贺凌歪头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说:“我第一次看你那么害怕,还很生气。”
江越说不出自己没生气,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多好脾气的人都受不了看见自己老婆这么拿刀,哪有人用切骨刀切石榴的?
想起刚才的事江越好不容易下去一些的火又爬上来了,他强忍不对贺凌发作,“你以后不许动刀具。”
“为什么?我会切。”
“真会切你就不会用切骨刀切石榴!你切到手怎么办?”
石榴剥到一半江越没心情再剥了,他被贺凌气得胸口抽疼,扫开陶瓷碗和石榴,把贺凌抱上流理台,冷脸捏上他没剩多少的脸颊肉,沉声说:“刀具再干净也不能拿来当镜子,要照去卫生间照,听见没?”
“嗯。”
“说你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