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面无表情地看完他那杯酒再抓起手机给他看火锅。
肖允乐输得一败涂地,馋得酒喝着都没味了,问他们,“约会呢?”
“买圣诞树。”
“你?你买圣诞树?”肖允乐震惊,“我的天铁公鸡拔毛了,江越把雪松养死了?”
贺凌说:“你盼他点好,没养死,他喜欢就买了。”
锅底终于慢慢烧开了,江越正在放虾滑和牛筋丸,贺凌爱吃的蟹柳也是整盘下。
屏幕里,肖允乐还在抓着这事不放,“那怎么你去年不买?今年有什么不一样吗?”
贺凌一手托脸看着坐在对面给自己的碗捞虾滑的江越,自己也说不上来今年和去年比有什么不一样。
若要说他以前对江越没感情,那绝对是错误的,就算是他们还在衡水的时候江越在他心里也一直有着一席之地。
如今江越在他心里的占比越来越重,重得贺凌在仍保留某些偏激和固执的同时,他开始留心思考,但这并不是一种反省,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思考是一种剖析,要抓住重点,理清思路,就和解数学题一样。
贺凌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哪个时刻写下的“解”,只知道自己用了不短的时间写解题过程,刚开始写少不了错,错了就划掉,重新想,涂涂改改一大片,卷面分都已经扣光了他才得出答案。
于是潇洒丢笔错不了,绝对不改,他也爱江越就是答案。
不可否认江越一定是个精神世界足够富裕和强大的人,就像肖允乐所说,喜欢贺凌的必要条件和得到贺凌的必要条件一样多,多得几乎是苛刻了,一步走错就是后果难料。
他们能有今天,能有一段“已婚”关系这完全是江越的功劳,江越的包容力接近仁慈,他可能是这世上唯一愿意再给贺凌两分卷面分的人,这两分既是偏爱也是爱,阅卷时没有苦尽甘来,只有心花怒放。
被爱能获得一些勇气与力量不假,但真正的勇敢与坚强是爱人者,因为爱人者,无坚不摧。
贺凌若总是摇摇欲坠,江越能扶他几次?
如果有一天他自己站稳了,那他一定是为了江越站稳,因为“我也爱你”不是一句空话。
贺凌回神,视线往下一挪,落到屏幕里看肖允乐不知什么时候点了份椒盐鱿鱼和薯条,正在挤柠檬片,淡声说:“没有什么不一样。”
肖允乐挑眉看他,“这需要想?”
“还是需要的。”贺凌拿起筷子烫了一片牛百叶夹到江越碗里,喝了口酸梅汁才继续说:“大概,我不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