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还有要问的吗?”
“没有了。我这一娶陈梦月,倒成了弟占嫂子了。传出去,只怕要闹出*大笑话。”
“不必顾计这个。武林豪杰,有多少顾及过这个?好了,我先走一步,你回去带了豹儿归义,天明出发,顺大官道往蚌埠走来,中途便能相遇。另外,今夜还有一些时间,归有沫当年与陈梦月之间,有一段情缘,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别弄出岔子来,引起她怀疑。如若那样,我照样杀人。”
随后,大恩仇把十二年前七彩神女去昆嵛山全真教处造乱及以后的事讲了一个大概。他讲得多的却是归有沫与陈梦月的许多交往细节,这些交往细节全是两人之间的私下交往,两人不讲,天下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乐仁毅起听越觉得这大恩仇其实就是归有沫,只是何以他要搞这些名堂,乐仁毅便想破脑壳也想不明白,而且他知道,他纵然再问,大恩仇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临到未了,大恩仇讲完了,要走了,他才说了最后一句:“记住,陈梦月称归有沫始终是喊归大哥,而归有沫称呼陈梦月,是叫月妹。你记牢了,别称呼错了,引起怀疑。”
话音一落,大恩仇便回身向北飘掠而去。只留下满腹疑虑的乐仁毅一个人站在荒野中,呆站了许久才回到豹儿一伙之处。
乐仁毅垂头丧气地回到几里路外的山坳间,只见刀王一人正在喝闷酒,而豹儿却伏在那只未死的金丝豹身上,兀自发呆。归义及他的手下尚自甜睡,对所发生的事一点知觉也没有。
刀王见乐仁毅回来,也不说话,长叹声中,抓起牛皮袋,长饮了一口闷酒。
乐仁毅在刀王对面默默坐下。
豹儿伏在金丝豹身上,抬起头道:“父亲,你能把武功练得比那个安陀会西僧高吗?”
乐仁毅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为父也说不清楚。一个人的祸福、寿延、兴衰,以至武功上的成就,有时候并不取决于这个人是否勤奋努力。有许多偶然的因素会影响甚至限制或助长这个人练武的成就。”
豹儿沉醉于他自己的思路,似乎是自顾自地问:“那么孩儿练到那人的年纪,能打赢那人吗?”他对乐仁毅说的话根本不懂,只想打赢了那安陀会西僧,他父亲就不会受制于人,苦恼万分了。
乐仁毅苦笑了,这苦笑中多少有一些感到还有一点希望的宽慰感:“乖孩儿,为父说不定此生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你了。所以为父再三对你讲,咱父子二人如若与人打斗,打不赢时,你一定要独自逃命,练好武功后再为我报仇。与咱父子二人敌对的尽是天下神仙般修为的大宗师,咱们与之打斗,每战皆是生死悬于一线之间,所以不能有半点拖泥带水,婆婆妈妈,咱们父子的情份不在哭几声爹,喊两声‘要死死在一起’的牵肠话,咱父子的情份当在誓报血仇,光大门派这一宗旨上!”
豹儿哭丧着脸道:“没有父亲指点,孩儿怎么练武也枉然。”
乐仁毅叹道:“你才十三岁,此时武功只输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你大一点,灵性一开,要自创武功还不是有日可待之事?夜深了,你睡吧。”
豹儿知道乐仁毅有事要和刀王商量,当下垂下头,伏在豹背上,不时便睡着了。
乐仁毅道:“古世叔,你的伤势如何?”
刀王古豪道:“大恩仇先生武功天下第一,疗伤之药也是天下第一,我此时气血通畅,已经无碍了。你呢?”
“小侄一样已经气血通畅无碍了。”
刀王古豪想了想道:“看来我已经无事可干了,我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你半点忙。我想离开一些日子。”
“古世叔要去那里?”
古豪突然用传音入密功夫说话道:“我想先去红雾谷看看,找不到什么再去青城山看看。”
乐仁毅明白古豪改用传音入密功夫说话是对那位大恩仇先生太恐俱了,他也改用了传音入密功夫说话:“据小侄看来,千古一道的武功密籍已为那位大恩仇先生得去了。古世叔还去寻找什么?”
古豪不服道:“泰山那么大,青城山那么大,岂是几次寻找就能奏效的?千古一道出身于青城山道教,我就不信他能在红雾谷留了东西,在他的出身之处不留半点东西。”
“可是小侄已经去青城山找过三遍了。第一次是随世伯万兽王到祁连山的第二年,找了一个月,甚么也没找到。三年后我又去,也是找了一个月,甚么也没找到。到得出山的前一年,我满以为气功大成,可以运用许多气功探测手段寻找了,应当多少找到些什么,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半点千古一道的东西。古世叔你不必找了,还是去江湖中过你原来那种自由自在的游侠日子吧。”
古豪恨声道:“血雨未至,猩风已来。我还能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吗?”他一恨声说话,便忘了用传音入密功夫,而是大声说了出来。说完,将盛酒的牛皮袋扔在地上,起身便向东方飘掠而去。
乐仁毅站起,垂头,抱拳,大声说:“世叔一路多加小心。”
话音一落,泪水也潸然而下了。
古豪并不回答,也不回头,瞬间就走远了。
乐仁毅待古豪走远了,回到已经熄了的火堆边,一个人独自闷坐,一夜未睡。整整一夜,他什么都想过了,却又甚么也没想出头绪。
天明后,他们向北进发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