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用了……,怕是没用了!”萧月生长长叹息,看到她执拗的娇美容颜,苦笑连连。
实没想到自己这次是阴沟里翻船,竟被心魔不知不觉间骗过,趁自己心神松懈之时,刹那而入,攻破了心防的一角。
“姐夫,没试过又怎知无用,“…凝神静气,我们尽力试试!”郭襄娇声细语,声音平和清雅,慌乱之色已经消失不见。
她将神色尽力舒缓,忘记一切,努力的在脑海中描绘着深山美景,手指轻柔的捻拨抚按,淙淙的清泉流水之声静静淌出。
萧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手中忽然出现一只玄乌玉镯,拿起郭襄忙着抚琴的左手,将玉镯套了进去。
随即将她鬓上的玉簪拔下。与玉镯轻触,手中金光一闪,灭入玉簪与玉镯之中,复又将玉簪插回她的乌黑油亮的长发上。
郭襄任由姐夫动作,另一只玉手仍在不停地抚琴弹奏。尽力不受其它事物干扰。
萧月生这才松了口气,这只玄乌玉镯防护之力极强,远愈她头上的镇神簪,两件护身之物同时作用。应该能够挡上一挡,有使用遁符的时间。
“襄儿,一旦我失控。千万不要靠近我身边,马上启用遁符离开,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看我!”萧月生盯着郭襄,郑重着吩咐。
雪花飘飘,郭襄淡淡一笑。说不出的从容姻雅,她轻轻点头,玉指不停,淙淙的高山流水之声不停泻出。
萧月生这才完全放下心来,轻舒了口气,将眼睛微微向天空望去,仍是急乱如故地大雪纷纷涌入眼帘,急击而下。平时看起来飘飘扬扬,颇为缓慢的雪花这般角度看去,却是速度极快,带着冲击之力。
他睁大眼睛,看着直击眼睛的雪花。呵呵轻笑,心中陡然豪气万丈,要来就要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慢慢阖上双眼,精神某中于脑诲深处的明亮一点,此时本源心性之火,至精至纯,是抵御一切异态之源力。
心底处地烦躁之气终是排山倒海而至,本已半垮的心之防护终是完全摧毁。
脑中幻像渐渐出现,往事一幕幕呈现眼前。
野心勃勃的自己,乍闻噩耗,身患绝症,不信,绝望,挣扎,最终无奈修道,以求得心灵平静解脱。
………………
“小生,我要走了,……你保重!”美丽地女友淡淡的说道,转身离开他的病塌。
………………
“为什么,为什么——!我造了什么孽,这么惩罚我的儿子!”父亲将屋里的一切摔得粉碎,苍老憔悴。
………………
自己冰冷地身体被缓缓推入焚化炉中,父母二老麻木无神,恍如痴呆…………
郭襄手指拂动,努力的保持清和的心境,只是却不知不觉间感到了一分悲伤与愤慨,睁开双眸望去,自己的姐夫阖着双目,一滴淡淡的清泪自他眼角缓缓淌出,掉至雪地,终不可见。
她忙闭上双眼,否则将要忍不住停下琴声,伸手抚去他的泪水。
谢晓兰幽幽的望着自己,微微一笑,满是凄然决绝………………
程英看着自己,淡淡说道:“萧大哥,我与表妹要告辞了!”………………
程英的面容与他原来地女友忽然重叠到了一处,淡淡的看着自己,转身离开……
萧月生呆呆着着谢程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忽然呵呵一笑,“走吧,都走罢!”
雪花狂卷粉碎,靠近他周悬一尺之雪花皆被搅成雪流,冲天而起,在他上方翻涌不绝,无法下落,他所在之处,片雪不落,周围珠辉映照之下,他面容凄凉孤苦,衣衫头发皆不停的轻轻飘动,俱如波浪般起伏不休。
凝心抚琴的郭襄忽觉一股大力涌至自己周身,玉簪玉镯同时微微一亮,浩浩清流自头顶手腕间传来,心神顿时一震,更加清和几分,琴声亦是陡然升高,声调却越发平和清脆,叮咚之声清晰可闻。
只是她却与琴案一同被萧月生身上之力平平推开六尺,厚厚地雪地上留下深深的一道宽沟。
萧月生本是渐趋激烈的表情,忽然一缓,慢慢平静。
郭襄发觉头上腕间的清流涌入手指之后,琴声陡然变大,声音越发清雅,对姐夫的影响顿强,忙将体内清流不停的凝注于指尖,化为淙淙清音,倾注于姐夫耳中。
周身俱被玉簪玉镯护住,雪花无法及身,一触即被弹开,绕她形成厚厚的雪丘。
良久之后,萧月生缓缓睁开双眼,带着温和的微笑,静静看着垂首抚琴的郭襄。
郭襄凝运清流于指法,又要保持心境的平和,琴声玉清雅平和,她实是已竭尽心力,心神皆返于内,无暇顾它,并未发觉姐夫已经睁开了双眼。
“襄儿……”萧月生见她面色越发苍白,在珠辉之下,似近透明,额上一层密密的细汗,顿知她心力损耗得太过厉害,忙出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