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部遣了去,寂寥的夜月独挂天际,映亮了皇图浅苍白的脸颊。
“阿浅!你怎的了?”莫子修将扇子往腰间一别,扶着皇图浅的的肩。当手掌一搭上皇图浅的背,冰冷的触感瞬间透过衣裳传到了他的手心,凉了他的心底。
“无碍……”话音刚断,皇图浅便眼前一抹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倒向前方。
莫子修慌忙接住皇图浅下坠的身子,“阿浅——,张意昕!张意昕!”
“阿浅你快睁开眼!不准昏过去!他娘的,张意昕你还不快死出来!”莫子修手忙脚乱的扶着她,纤长的手指使劲掐着皇图浅的人中,满眼焦急慌张。汗水浸湿了衣背。
刚刚离去的阿玲姊妹闻声,也急忙忙转了回来。
“来了来了!”张意昕衣衫不整地揉着惺忪睡眼,背着四方药箱跌跌撞撞奔了过来,“阿浅她怎么了?让我看看!”
张意昕撂下药箱,捏住皇图浅的腕,神色一变,指尖划过一道银光。手起刀落,皇图浅腰间的衣服,被平平整整切了开,露出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
“这伤口是……”莫子修抽了口凉气。
张意昕赶紧打开药箱,从众多瓷瓶中选出一瓶,一整瓶粉末倾倒在了伤口上。
“这是上一次同冬青国一战留下的!剑上有毒,可使伤口无法愈合,可使人失血过多而亡。我一直千叮万嘱阿浅每日早晚两次不可间断用药,她晚上竟未用!”
“是冬储!”莫子修气愤。
经过好一番救治,皇图浅腰间的伤暂时止了血,她的面色也缓和不少,手脚却依然冰冷。
莫子修劝回了张意昕与阿玲,自己小心翼翼将皇图浅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出军营。
病人自当好好休息,这一片,唯有将军府里最舒适。
从军营到将军府有着一个时辰的距离,皇图浅不可受颠簸,不可有大动作,莫子修不敢骑马此时也不见马车踪迹,于是他徒步将皇图浅抱回了将军府,将她妥帖安置在床上。
意气风发的她被卷入命运的牢笼,被带入了层层的阴谋里,莫子修倚在床头,他爱恋的眼神轻抚她的脸,“阿浅,就算负了天下,我也会爱着你。这一切,都只为爱你。只要你好,谁死都与我无关。”
相对于安静的将军府,隔壁的瑾王府可真是热闹的厉害。
“慢着点,慢着点!打碎了这玲珑杯,看你这小蹄子有几条命还?”
“唉唉唉!哪儿去的?还不赶紧将王爷路上要用的衣物
备置好。”
老嬷嬷们七嘴八舌地站在院子里指挥着。
卷儿坐在小院儿中间的藤椅上,画着精致妆容的面孔上,挂满了愁绪。见送饭的小丫鬟进了门,便立即起了身,招手拦住其去路,“好妹妹,麻烦你告诉我,这一王府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小丫鬟不耐烦抽回手,“什么怎么一回事?王爷明日要出远门了,宫里来的嬷嬷正在准备呢。”
卷儿的手复而覆了上去,忙道,“那王妃娘娘呢?”
丫鬟将卷儿的手一推,“王妃娘娘?娘娘自然是陪着王爷一同前去的,你就别妄想前去插一脚了。”又将手中的案托往卷儿手中一放,“会不会看眼色啊你?没见本姑娘为你端这吃的,胳膊都累了么!怪不得王爷不喜欢你,真是个乡下丫头,没皮没脸的。”
小丫鬟对着卷儿好一通冷嘲热讽。
卷儿抱着案托,不敢言语。
王爷已好几日不曾见她了,整个王府都在看她的笑话,觉得她不过是王妃娘娘的替身,用来给王爷撒气的。唯有管家对她尚还礼貌了点,丫鬟婆子们皆是在背地里说她的风凉话。自打今儿个王爷主动去了王妃府上后,府中的人便更不待见她了。
“你说谁不会看眼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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