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这样子绝非是欲望躁动所引起,为什么要服用隐息丹?
江恶剑愕然看着司韶令自里头接连拿出三颗,一起吞了下去,更震惊不已。
这玩意谁会吃三颗?
那还不萎了?
也当脑中忽地闪过另一种猜测,想要再仔细看一看那隐息丹的模样之时,司韶令已将剩下的包妥放回怀内。
抬起头,面上仍无一丝血色,冲江恶剑道:“你带我去……找他们。”
第73章主动
苍鹰、白鸢、云枭、飞隼四营皆驻扎于王庭南方,每营有上千北州兵,教场近百亩,并设有一高台,用以操练指挥,也作阅兵点将。
此刻,萧临危就站在高台之上,皎月将他头顶金翅鹰冠映得冰凉,与火光熠熠的磅礴教场无情交织,青绿冷眸间,是最中央恣肆浮动的晦黯。
那是一方比人高的铁笼,笼栅四周乌黑皂帐飘摇,炙风喧嚣,依稀透出正微晃着一步步走进里头的人影。
厉云埃身着与林厌丝毫不差的浅绿纱衣,向来服帖束于脑后的墨发此时多数垂落,仅以绸带松垮缠绕几缕,发丝柔软而纷霏,几乎遮住大半张本就削瘦的脸。
原本顾忌着他的身份,周围聚集在此的北州兵尽管心存怨念,并不敢有何过分的情绪表露。
却也注定无法维持太久,就在厉云埃赤足踏入笼内的瞬时,过于颠覆的画面如山海倾塌,让所有人皆发出难以控制的唏嘘。
——这情形实际在于,苦笼内有上百的笼子,每逢落夜,坤奴便跪在里头,像货物一般任由笼外的兵将挑起笼帐审视挑选,挑中后只需径直进入笼内,为所欲为,将兽性展露淋漓。
那些已被将领划为己有的坤奴,笼间所悬的帐布则会换作极为精美的彩绡,越是华丽,越彰显将领的地位,用来和其他无主的坤奴区分。
而眼下,厉云埃所进入的笼帐,无疑便是——最为普通的皂黑色。
这种笼帐里头的坤奴,向来是营中无论身份高低,人人都可以放纵践踏的最低微的存在。
也因那笼子在所有人心里早就根深蒂固,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一旦进了里面,顿时与苦笼的坤奴重叠,只剩任人宰割的卑贱。
尤其,厉云埃始终面色沉静地跪在笼内,灯火通明中,双眸盈盈,玉白柔艳,即便未曾分化,仍满身铺着令人窒息的蛊诱。
像圣洁谪落,堕出一道不曾在苦笼见过的绝世风景。
“王上,”一旁玄蓟略带忧心地看着萧临危,“真的要这么做?被南隗那边知道了,恐怕不会罢休。”
“……”
萧临危俯视这已逐渐被兴奋蔓延的教场,皂帐被风掀起,隐约透出厉云埃被薄纱包裹的挺直脊背。
从始至终,厉云埃不曾抬头看过他一眼,更没有任何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