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部下跪地禀报:“果然不出王上所料,确有青邺的人趁机行动。”
什么?
又是青邺?
趁机行动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
而江恶剑正凝神听着,那部下说着却看了他一眼。
片晌,见萧临危竟没有避讳的意思,才继续道:“敕风堂堂主也早准备,让他的鬼使一直潜在周围,现在人也在他的鬼使手里,说要等他们堂主亲自审问。”
司韶令?
江恶剑越听越糊涂,更明目张胆地转身往回走了几步。
“那奸细死了?”又听到萧临危忽地问道。
“现在仍留于王妃宫帐,”那部下目光照向江恶剑,“似乎受到惊吓,喊着想要见公子。”
“……”江恶剑这回一怔,混乱成团的脑内终抓住一缕关键,“林厌?”
“你们在说林厌?”
联系那部下之前的话,他稍一思索,又恍然问道:“青邺的人真来杀他灭口了?你们原来在拿他守株待兔?”
说话间,江恶剑看到萧临危并无变化的神色,心下已能确定,再不迟疑,脚下一转,霎时便纵身数尺。
他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功夫,林厌就被盯上了,所以并非是林厌小题大做,他的处境竟真的远比他想象的危险。
而萧临危和司韶令皆早已笃定会有人前来灭口,所以提前命人埋伏在他周围?
一路飞快地往厉云埃的宫帐奔去,半刻过后,江恶剑终是冲了进去。
入眼,帐内几名萧临危的部下正与敕风堂鬼使僵持而立。
鬼使怀里抱着熟睡的江子温,面具泛起乌黑冷光,乍一看透出诡异的温和。
却仔细再看,他脚下正狠狠踩着一血乎乎的人影——定然就是青邺派来刺杀林厌的人。
碍于有江子温,那些部下不敢轻易动手抢人,只能在萧临危的命令下达之前,与鬼使面对面僵立着。
倒不担心那鬼使会对江子温怎么样,江恶剑见司韶令不在,猜他大抵还没从教场回来,视线又扫过桌上仍剩下的几块寒瓜,往下望去,果然看到桌底的林厌。
此刻的林厌整个人蜷起来,安静坐在桌下挤巴巴的一角,听见江恶剑的动静忙不迭抬头,双目却仍有些呆怔,俨然就如那部下所说,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心内微凉,虽说对林厌的感觉并非与司韶令一般的强烈渴望,但潜意识里,江恶剑的确不希望他就这么死掉。
难不成失忆之前,自己真的与他有过什么特别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