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嘶哑的像挟着沙石,他粗鄙说着,也逼迫自己习惯此时仍遍布全身的剧痛——不同于普通的皮外伤,是深入骨髓,仿若灵魂被打上烙印的疼。
而直至现在,江恶剑始终难以释怀的依旧是,以司韶令的内功造诣,怎会受情期影响如此强烈。
他曾用的一招一式,分明无不需要他深厚的内力支撑,按理来说,不可能在情期失去控制。
为什么?
“我夫人在哪?”也便迎着林厌不敢置信的目光,江恶剑竟汗津津地走下了床问道。
说话间他一个趔趄,本就松垮的亵裤下滑,露出的半侧臀部上皆是深浅的噬咬血印。
也不觉得羞耻,江恶剑随手提了提,扯起旁处一外袍,动作僵硬地将满身印记悉数裹住。
而几指颤抖系紧腰间束缚,江恶剑又一愣。
蓦地想到,这接连三日,和司韶令可谓密不可分,他更不曾身着一物,偏记忆里,司韶令竟没有一刻脱下过衣袍。
便越想神情越发凝重,恨不得马上见到司韶令,不管他愿意与否,都要扯开他袍子仔细看一看。
谁知江恶剑正迫不及待又看向林厌时,只见林厌略带为难地与他对视。
讷讷道:“堂主已经……回青邺了。”
第80章翻土
夜阑人静,残月像逆行的孤雁,坠进一树胡桐枝杈里,茫然照着树下同病相怜的人影。
休养近半月,身体终于可恢复行动,江恶剑便一刻也不耽搁,趁深夜一路潜行,打算离开王庭,独自前往青邺。
据厉云埃说,那暗杀林厌之人经过司韶令审问,果真承认了其此举也受命于敕风堂,且他正是鬼门右使手下的杀手之一。
那便奇怪了,很明显,亲手将他擒获的鬼门右使是司韶令最信任的亲信,绝无可能指使他去杀林厌灭口,可他是受谁的指令?
偏一问及此,那杀手竟也一知半解,只道他接到的命令实际是一张无印令书。
敕风堂的无印令书——即没有堂主及一神二鬼三使的私印,仅凭借纸间云火密纹来彰显下令者的地位。
也就是说,给他下达任务的人在敕风堂的身份属于私密。
那么最大的可能,是出自神门现今正安插于他国的细作当中。
伏虎、鸩醴、生石。
目前可知林厌属于最低等的“生石”,这一类人注定没有资格拿到云火密纸来给他人下令。
便只剩“伏虎”和“鸩醴”。
再联系不久前,有人假扮飞隼兵意图挑起司韶令和萧临危的争端,欲算计司韶令命丧北州。
那时司韶令已怀疑对方与神门派出的细作有关,尤其,他身为堂主也不能窥其真身的,五年前派遣七名杀手去江寨的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