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她最多两日就与从前一样。”
萧临危似不耐烦地又打断他,笃定冷道:“你想办法,不然就别活了。”
一句话落,医使径直跪在了地上。
“王上息怒……”
“你先下去,”却也在其不知所措间,始终沉默的厉云埃终于开口,“去看看汤药煎得怎么样了。”
先前替江子温催吐时已吩咐药师根据方子立刻煎药,那医使听了厉云埃的话后急忙叩谢,一刻也不停留地退了出去。
而从苦笼一路将人抱回后江恶剑也傻杵许久,此时才微有回神,顾不得萧临危,惴惴思索片刻,到底不放心地追向医使。
事情来得突兀又蹊跷,在弄清楚之前他得亲自看守,以防有人再从汤药上动什么手脚。
于是江恶剑一离开,帐内只剩下厉云埃和萧临危,以及一众忐忑侯在旁处的侍奴。
“王妃倒还有心思替下人着想。”
可惜,该来的总还要来。
已然习惯了,他们的王上每回看见王妃都满腹不快,要么讽刺挖苦,要么打入逆云帐,要么,像上次暴怒如雷。
眼下竟也不例外。
而厉云埃多数情况下都冷淡相对,似乎不甚在意,也无所畏惧。
却出乎意料的,这回让侍奴们极度紧张的是,大抵由于江子温中毒一事同样让厉云埃心绪不稳,他的态度也一改往日。
厉云埃垂眸将怀里似已昏迷的人小心置于床间,再转身面对萧临危时,向来漠然的脸上写满锋锐。
“总不能像你一样动辄滥杀无辜。”他生硬道。
“……”
无疑,此话一出,不待萧临危开口,所有侍奴不约而同地跪地一片。
的确,短短几刻,王庭内已多数人都在传,王上因苦笼被取缔一直耿耿于怀,本打算借朝贡铲除王妃和不听话的坤奴们,谁知被郡主误打误撞破坏了计划。
但这种话也就私下里传一传,绝对无人敢传到萧临危的眼前,偏偏厉云埃在此当面讲出,又以这样一副口吻,可想而知,即将到来的是怎样一番狂风骤雨。
果然,萧临危闻言一刹满身阴戾如阎王,金刀眨眼横于厉云埃颈上,双眸黯成死灰:“你有胆再说一遍。”
厉云埃凌厉与他对视,冷道:“就算我说了第二遍,你敢真的动手么?”
“你若真有这胆量,又何必多此一举,在背后下毒暗算。”
厉云埃每一个字说出来,侍奴们无不控制不住的颤抖,不止担心厉云埃还有没有命活,最怕的其实是他们这位暴君一刀解决王妃还不满意,拿他们的命一起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