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陶恣被呛得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抗拒不已地呜咽着,奈何江恶剑不肯放松丝毫,就那么不出片刻,便迫使他咽下了整碗的稀饭。
松开手,陶恣立刻剧烈咳了起来。
也忍到了极限。
“……呜……求求你……呜呜……”
眼角呛出的星点泪花蓦地化为大颗大颗的泪珠涌落,掺着他嘴角乱七八糟的汤汁,他终于哭着乞求。
不为别的,而是他自从被关进来后便不曾解手,两日过去,他又无法放任自己同其他要犯一样失了尊严,遂一直在忍着身下胀痛。
方才江恶剑这又一碗稀饭灌下,难免让他更加崩溃至极,竟一发不可收拾地大哭出声。
语无伦次地哭喊:“阿梧……阿梧……呜呜……”
“我不该带你来的呜……阿梧你在哪儿……你们把我师弟藏哪了……”
江恶剑无声斜睨门外内卫,弯腰在陶恣身前摸索,仿若在替陶恣清理一般,飞速地哑声道:“五派还有谁来了?”
陶恣憋得难受,下意识哭道:“阿梧……求求你们放了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哭得鼻涕也流了出来,“我和五派不是一伙的,他们差点害了阿梧……我跟他们也势不两立……”
“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我自己想要宰了司韶令给我爹报仇,求求你们……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但放过阿梧……”
咚!
而就在陶恣碎碎念地哭嚎间,忽然夹进的一声闷响让江恶剑眼底蓦地闪过精光。
是与陶恣仅有一墙之隔的陶梧。
——半年前在金羽驿,陶梧不知被何人喂下洗骨丹,又因天乾信香刺激,本注定死路一条,不料祁九坤身旁那神秘的老妇人的一首《清心曲》,倒让他真的活了下来。
显然是由于听到了陶恣的哭声,紧接着又接连几下,不知使出多大的力气,墙壁仿佛都要碎裂,震得陶恣也是一怔。
却还不待陶恣有其他反应,只听甬道一刹传出凄厉惨叫,原本一片死寂的地方顷刻乱作一团。
竟是陷入狂躁的陶梧不知为何挣脱禁锢,突然破门而出,满目怒意燃烧之下,大开起杀戒来。
像是早有预料,江恶剑看也未看一眼外面是何情形,而是趁着所有内卫皆匆忙向陶梧围拢之际,猛然以掌风劈碎陶恣手脚锁链。
“堂主命我放了你们,但记住,再有下次,你会比现在还要痛苦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