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露出一个罕有的笑容道:“战天,明天你即要起程往横岭湖的营田属帮,我借此
机会,为你饯行。”凌战天道:“你居然也知道了。”浪翻云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
的确是,若非为他打点日常起居的小郭告诉他,不管凌战天离去多久,他也不会知
晓。
自惜惜死后,什么事他也不想知、不想理。想到这里,对这生死至交生出了一份内
疚。
浪翻云温和地道:“放心去吧!我浪翻云有一天命在,保你的妻儿一天平安。”当
时帮规所限,外调者一定要把妻儿留在岛上,藉此牵制部下。
凌战天面容一整,正要发言。
浪翻云一抬手,阻止了他说话,道:“休要再提,前任帮主待我等恩深义重,岂可
在他老人家魂归道山后,反对他的后人。叛帮另立之事,不可再说。”凌战天面容浮现
一片火红,双目射出激动的神色,怒声道:“大哥,这个恕难从命,我们明天以后,可
能再无相见的日子,心内之言,不吐不快。”看到这个有生死之交的兄弟悲愤坚决,浪
翻云尽管不愿,亦不得不让步,叹道:“你说。”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似乎连一字也不
想多说。
凌战天道:“恕小弟直言,自新帮主上官鹰继位后,不断安插像翟雨时、戚长征、
粱秋末等无能之辈把持帮务;一班昔日以血汗换回怒蛟帮偌大基业的弟兄,却一一遭受
排斥;不是权力被削,调任无关重要的位置;便是被派予完全没有可能成功的任务,不
幸的身死当场,较幸运也横加上办事不力的罪名,以致人心离散。”他的声音愈说愈响,
愈说愈激动,完全是一种不计后果的心态。
一向以来,凌战天以冷静精明着称,可是在这个最尊敬的大哥面前,他内心的感情
像熔岩般爆发出来。
凌战天胸口强烈地起伏着,待得平静了一点,才继续说:“尤其自从上官鹰娶得干
罗那不知从何冒出来的女儿干红青后,更变本加厉;一方面加强排挤我们这群旧人,另
一方面,又筹谋与这野心勃勃的黑道巨擘--干罗山城的主人‘毒手’干罗合伙,说是
联手对付尊信门主‘盗霸’赤尊信的扩张。其实干罗这绝代凶魔,岂是易与之人,这样
引狼入室,徒然自招灭亡。”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
浪翻云一言不发,定定地望着杯内色如玛瑙的醇酒。
酒醒何世?凌战天望着浪翻云,俯身向前,一对掌指按在桌面,因用力而发白,桌
面被抓得吱喳作响,沉声道:“老帮主和我们打回来的天下,难道便要眼睁睁拱手让人
吗?”他的双眼喷火。
顿了一顿,坐直身子,道:“大哥在帮内的声望不作第二人想,只有你能力挽狂澜
于既倒,怎可以这样无动于衷?”浪翻云一手握起满杯醇酒,一仰头,那酒似箭般射入
喉咙,一股火热般的暖流往身体各处窜去。面容却如千古石井不见丝毫波动。溅出的酒
洒在襟前,亦不拭抹。
凌战天把心中近两年的积郁,一口气痛快地说了出来,情绪宣泄后,人也逐渐平复
下来。
他知道若不能将这个与赤尊信和干罗并为江湖黑榜十大高手之列的“覆雨剑”浪翻
云振作起来,前途再没有半点希望。
凌战天续道:“三日后‘毒手’干罗便会亲率手下凶人‘破心拐’葛霸、‘掌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