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真是这样,不然,这到了缴税天都筹不出钱来,可就不好了。”
“我回去跟我家男人商量一下,要是可以的话,等会儿就来登记了…”
“那你快去吧,我也去问问我那公爹是怎么想的,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也不过那么一会儿,外面的人也就慢慢的走完了。
透过窗户,刘氏看见空无一人的地坝,道:“听这话,倒是有可能要卖地的了。”
102落定
果不其然,等到晚些时候,有人就来了招弟家登记,而且还不是一两个,竟接二连三总共的来了六七人,大伙儿那样子看上去更像是怕自家的地卖不出去的样子。。
招弟把大家要卖哪儿的地,要卖多少,一一记录了下来。
她还道:“这地等两天登记完了过后,还要丈量一下,才能给大家钱…时间左右不过这几天,还望大家见谅。”
对此,虽小有怨言,但大抵都没说什么就离去了。
傍晚时,田光明扛着锄头回家,刚好看见招弟正趴在桌上计算总共登记了多少亩土地,淡淡的开口问:“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闻言,招弟愣了愣,旋即笑开道:“这两天的事情我还能忙过来,不过等两日丈量土地时,就肯定需要爹帮忙了。”
看着孩子那笑脸,田光明郁闷了一下午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坐到招弟的旁边,语重心长的道:“二妹,中午时也不是爹故意要吼你,而是深山真的很危险,我们不挣那个钱都行…再说,这挣钱本就是我这当爹的事情,哪里需要你一孩子操劳嘛!”
招弟也知道她爹那么生气是关心她,所以也没往心里去,笑道:“爹,您说什么呢?我早忘了。”
见招弟没有怄气,田光明才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日,来家里登记的人家也多了许多,最后算起来,竟有五十来亩地左右。
因为第二天要丈量土地的原因,招弟还特别去请了她二叔一起,连带着,她爷爷也说要帮忙。
这丈量土地就没有登记时那么简单了,足足是做了两日才算结束,把几人都累得够呛,毕竟干这活是要走上走下的,确实不是那么容易。
因为这,几人刚到家,招弟就端了板凳来有些抱歉的道:“爷爷、二叔,肯定把您们累着了,赶快歇歇。”放下板凳又道:“我去厨房看看,晚饭肯定要做好了。”
才进厨房,刘氏就已经道:“二妹,去叫奶奶和二婶她们过来,马上就吃晚饭了。”
“哦!”
…
翌日大早,为了赶时间,招弟让所有同意卖土地的人来画押签字,又因为有些人家登记的土地与丈量的土地数量之间有差距,又免不了一阵口舌交战。
其中有实在难缠的更是道:“既然你们说差异,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再丈量一次,看看是谁说的对。”
招弟闻言,皱眉,有些不耐烦了,沉声道:“丈量之前就已经通知了你们,至于丈量当时你们为什么没有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当然,现在我们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去丈量一次,你们卖便卖,不卖就当我们这两日是空跑了一趟。”
稚嫩的声音隐隐中透着一股坚定,让人忍不住的多看了招弟一眼,眼前不过是八岁的小女孩,为什么说起话来,那样的沉着冷静…
有人又道:“田二妹,你这话就差了,你爹现在好歹是一村之长,连这点事情都不帮村民们做,还有什么资格当一村之长!”掷地有声的质问,让人们的目光忍不住移到田光明的身上。
听到这话,田光明目光微微一沉,循着声音看去,看见住在对门的陶老大,双手抱胸站在那儿,一只脚更是得瑟的抖个不停,那脸上也是略带嘲讽与沾沾自喜。田光明知道,陶老大对于自己能当村长这事是早就不满意了,背地里说什么要不是他去镇上干活了,这村长怎么的都轮不到自己…那话还不是一般的难听。
田光明只觉得胸腔间有一股抑郁之气发不出来,就要开口辩驳。
招弟却已经抢话道:“我爹是村长没错,理当为大家服务也没错…”话锋一转,声音冰凉了几度,“可是,今天这事是仁和堂和村民之间的买卖,与我爹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再而三的去丈量土地?”
这话一出,个个都低声议论了起来。
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孩会有这么一张厉害的嘴,陶老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脸色就僵在了那里,等听见越来越大的议论声过后才回了神。
他咬牙切齿的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村长是收了好处…”
“陶大伯!”他的话还没有完,招弟已经猛喝一声。
众人微微一惊,向招弟看去,只见俏丽的身影站在那儿,微风拂过,吹起有些宽大的裙摆…明明是在发怒,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恬静淡雅,清新秀丽的气质。
忽地,大家有些迷糊,这还是那个爬树掏鸟窝、下河沟捉螃蟹的小女孩吗?
陶老大被这么一声猛喝也是着实的吓得不轻,拍拍胸脯,脸上还有一丝余悸,发怒道:“田二妹,对长辈你就是这样说话的,好没礼貌!”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招弟冷冷一笑,嘴角扯动道:“对该尊敬的长辈我自当是以礼相待,可是…”招弟的微微抬眸,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陶老大,“陶大伯,你方才的话,是说我爹仗着村长的职务收受贿赂了?”
虽然大家常常把收取好处费挂在嘴边,但其严重程度却没有到达“收受贿赂”这么严重。
因为当朝的律法早已成熟,其中,律法对于当官的收受贿赂也是严惩不怠!所以,大家常常只说收好处费,却没人敢直说收受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