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纪紫衣却拒绝了我道:“你有了张家的绝学还不满足么?不要太贪得无厌啊。好了,你快去收拾一下,这就跟我入营,准备启程去枫城。”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事,只得飞身入内收拾行李去了。
卷三第六章口令之误
夜光如水。此刻的我,独自一人,躺在一个营帐中,一时思绪缭绕,还不能入睡。日间纪紫衣把我送入此军营后,不多久便告辞而去了。纪紫衣走后不久,大军便开始开拔上路。这路大军共计三万。领军的是个五十多岁名叫谢炎的老将军。
纪紫衣果然说得不错,我受到了特殊照顾。日间我虽然和众囚犯们一起上路,但晚间却能独睡一营帐,看来那纪紫衣果然是来头不小,这位谢老将军也极为卖她面子!想着便对此次的枫城之行抵触之心大减,睡意渐起,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无话,大军用过饭后便又开拔,向北行去。到得傍晚时分,大军已经行到了泸州近郊。因为明天还要一早赶路,大军并没有进泸州城,只在城外几里处扎下营帐,开始埋锅作饭。一时营中炊烟四起,伴着天边残红的晚霞,倒也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此刻营中众人似乎都在忙乱,对我的看守也不甚严,又或是得了上边的命令,对我根本不管。我便趁机四处闲逛起来。因为纪紫衣所说的特殊照顾,我并没有象一般囚犯一样穿着囚衣,而仍是穿着昨天早上入营时的衣服。因此一路走来,营中士兵们也各忙各的,对我不闻不问,只道我是军中参谋书记之类的文官。
在行到一处时,我远远见侧边营帐间不少女囚人影出没。我心中一动,想来那边便是此次押的俘虏女营的营帐所在地了。那个石姑娘大概也在其中了。想到此点,姑且过去一探的念头大起。
装作无事般,慢慢踱到那些营帐的近前。看到不少年轻女囚,姿色都还不错,虽然还都穿着囚衣。想想也是,这里的女囚,那些华炎的后宫嫔妃宫女自然不用说了,能入宫侍奉皇上,没有几分姿色自然是不行的了。否则皇上看见你的尊容就想吐,你还不早掉脑袋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就是那些华炎罪臣的妻女,年轻点的,姿色多也不错。你想想,能成为华炎罪臣,自然都是些位高权重的,当然我是例外。既然是大臣,娶的妻妾自然也都是挑些容貌皎好的,姿色自然会不错的。就是他们的女儿,母亲容貌好,女儿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啦,又从小娇生惯养,所以姿色也都会不错。
所以说,此刻我见到的一些年轻女囚姿色都不错,心里也不觉得诧异,只是却犯了难,如此一来,却不知那个石姑娘是其中的哪位。本来我想来,既然是才女,自然是貌比天仙,姿色不错的,应该容易辨认。哪知道现在这里这么多姿色不错的,令人眼花缭乱了!
正当我在犹豫间,旁边一个守卫见我在此地徘徊多时,不时望向这边营帐中,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起了疑心,走了过来,朝我道:“大人,口令!”他见我穿着,以为我是军中文官,因此态度还很是恭敬。
闻言我却愕然!什么口令?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时无言以对。
那守卫见我不说话,便道:“天王盖地虎。”说完直直的望着我。
莫非在考我的对联水平么?就你这一个守卫!我立刻毫不犹豫的答道:“宝塔镇河妖!”说完心里得意之极,等着他赞好。
哪知那守卫闻言却脸色一变,突然退后几步,指放唇间,吹了一响哨。闻声立刻从旁边营帐中奔出不少守兵,将我围住。那边俘虏女营中也感觉到这边的异状,不少人向这边看过来,看见了我之后,都不由的一呆。
那些守兵围住我后,一个头目走了出来,望着我,猜不出我身份,一时还不敢下令抓我,只是问道:“你是何人,来这里作甚!”
我也不想隐瞒,如实的答道:“我是囚犯,此刻无事来这里逛逛的。”
“什么?”那个头目闻言不再客气,招呼手下道:“来人,把他拿下!”应声奔出几个守兵,扑向了我。我也没作什么反抗,任由他们缚住了我手臂。
那个头目打量了我几眼,道:“你说你是囚犯?哪有囚犯穿你这样衣服的!你明明是个奸细!”我也懒得跟他争辩。心中暗想:等他把我交给他们上司,事情自然会清楚的。
果然那个头目见我无语,更加认定我是奸细,道:“再来几个人,我们现在押他去将军那里,向将军请功!你们可要小心点,别让他跑了,”说着当先走去。我被五六个守兵押着,推推搡搡的,紧跟在他后面。
不多久就来到了中军大帐前。那个头目伸手作势止住我们脚步。他独自上前向那中军大营前的门官说明来意,便有人入内通报去了。那个头目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到了抓住奸细后白花花的赏银。
不久便有传令兵出来,示意我们进去。我们一行人进到中军大帐。此刻帐中正椅上正侧身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将,正是此军的主将谢炎。那个头目上前跪禀道:“禀报将军,属下在俘虏女营前抓到一名奸细,此奸细自称是营中囚犯,在女营前窥伺良久,形迹十分可疑,因此属下特意拿住带来给将军,请将军定夺!”
那谢炎抬头看了看我。他自然是认得我的,当日还是纪紫衣亲手把我交给他的呢!他挥了挥手,道:“来人,给此人松绑。”闻声便有帐中守卫过来松开了缚住我的绳索。
那个头目见状,脸色一变,张嘴待言,谢炎已经挥手道:“你们先退下!”那个头目若若连声,带着几个属下出帐去了。
谢炎这才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客气的道:“林状元,受惊了。”
我想不到他待我如此客气,忙道:“谢老将军言重了。子羽待罪之身,又擅闯军营,冒犯了军纪,还请谢老将军恕罪!”
谢炎呵呵一笑,指着旁边一座椅,道:“我们坐下说话。”我不知其意,只得依言走了过去坐下,谢炎也重新落座。
谢炎看了我一眼,道:“刚才是何事,林状元再给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