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她听不懂他说的话,大手忙捂住她的嘴,勒著她的手臂更加收紧,动作迅速地将她整个人拖到隐密的树后。
她因为疼痛和无法呼吸而停止了尖叫,甚至不再挣扎,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不小心扭断了她细瘦的脖子,直到他感觉到她的颤抖。
森林里恢复原有的宁静。
他凝神竖耳倾听,试著寻找任何不寻常的声音。他不晓得这女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但她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隐身阴影里,等待著。
被箝制住的女人因害怕而颤抖著,她两只手用力扳著他的手臂,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些空气。
他松开箝住她颈项的手,改而箝住她的腰,捂住她嘴的手仍然没有离开。
“安分点,否则我杀了你。”他贴著她耳畔冷酷的警告。
虽然语言不通,但显然她了解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他的手中,所以在能够呼吸后,她并没有试著发出声音。
半晌过去,他没看到或听到任何敌人的踪影。
他并没有因此放下警戒,仍然挟持著他的小人质,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
森林里,又闷又湿,没有多久,他就汗流浃背。
时间久了,他开始知觉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察觉她的柔软,这场战争太久了,久到他都忘了女人是那么的香软。
她身体突然的紧绷,让他回过神来,这才察觉他下意识地收紧在她腰间的长臂,而他早已挺立的亢奋抵著她。
她重新挣扎起来。
他皱眉,知道不能再这样待下去,如果她还有同伴,她发出的声音迟早会引来他们,他得趁早离开这里。
心下一定,他立刻拖著她离开原地,她一路上不断挣扎,他对她的惊恐视若无睹,只烦恼该如何处置她。
看她的穿著,他知道她不属于南方,若将她带回去,她只会是个麻烦,可若放她走,要是她刚好是被派来刺探敌情的呢? 马儿仍在他早先留下它的地方吃草,他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后,才又拖著她走过去。
当然,他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杀了她。
他不觉得自己喜欢最后一个念头,他不喜欢滥杀无辜,但他并不懂得北方话,无法确知她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蛮荒之地,在确定她没有威胁之前,他不能冒险放走她。 脚骨突如其来一痛,这瘦弱的女人竟踢了他胫骨一脚!
这一脚帮他下了决定,他松手抽刀——
她瞪大了眼,自由的小嘴惊恐的张著,却发不出声音。
刀光一闪,她害怕的闭眼,他却只是砍了条藤蔓绑住她的手。
发现他不是要杀她,她松了口气回神要喊叫时,他却扯破她的衣袖,揉成一团一把塞住她的嘴。
她生气的发出抗议呜呜声。
他挑眉,不理她的抗议,只是将她抛上马,像抛粮袋一般。
她闷哼一声,眉头因疼痛而皱起。
他翻身上马,拍了她两下屁股。
她愤怒的喊了两声,应该是,他猜,只不过那声音因为她的嘴被堵住,所以听来像是小猫在叫。
他无声咧嘴一笑,策马离开水边。
水波荡漾。
人,一如以往;刀,早已斑驳。
一声鸟叫,唤回他恍惚的神智。
他抬首,只见白乌歪著头,用乌喙整理梳洗著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