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也许是这边忽然停下来的动作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身为青龙营副统领的花子英上前一看,不想却是端王府的两位公子,抱拳致意。
阮一生问道:“这是怎么了?”
花子英道:“两位公子有所不知,太子本兴之所至,出城狩猎。”
狩猎?这倒也正常,然而尔雅却是觉得花子英目光闪烁,言语之间应该有所隐瞒。太子的朱轮华盖车倒是显眼,然而太子既然狩猎的话,怎么着会坐了这等车出行?
阮一生也同时想到了尔雅所想,心头一凛,便笑着问花子英道:“太子是带了女人吗?”
花子英知晓端王府与东宫的嫌隙,这会儿阮一生如此直白地问,却是叫花子英有些不好回答。尔雅心头冷笑一记,出声道:“也算是遇得巧,我们就前去拜见太子吧。”
忽然闻说女子的声音,花子英看向带着白纱帽的尔雅,不禁问阮一生道:“这位是……”
此际尔雅却是已经闯入青龙营清理的道路,拉了拉缰绳,横亘在朱轮华盖车前,花子英心头暗道不好,忙调马过去道,而青龙营另一位副统领桓武雀早已面色一沉,厉声道:“何人胆敢拦路。”话音刚落,利刃出鞘,青龙营众侍卫皆对尔雅刀剑相向。
阮一生心头担忧尔雅,忙下马上前道:“大家误会一场误会一场,都是自己人。”
桓武雀看见是阮一生,冷哼一声道:“阮一生,怎么是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嘛,居然敢拦东宫的驾”
“桓副统领不要动气,出门久了规矩有些生疏,本想要来拜会太子,不想刺激了大家,没事没事,放下刀剑吧。”众人此时皆知拦路的人乃是端王府的公子,便都收剑入鞘,阮一生在朱轮华盖车前掀开衣袂,单膝下跪道:“阮一生拜见太子殿下。”
桓武雀道:“有你这拜会的吗?”
阮一生笑道:“那还要怎么拜会?桓副统领不如示范一二?”
桓武雀心头有气,他最是不喜阮一生,因为每次说话都落了阮一生的下风,之前在御前比武的时候还输给了阮一世,十分丢脸,便于阮家兄弟从此交恶。
花子英可是清楚马车中现在是怎么个状况,所以才理解桓武雀所指何意,然而他们却都忽视了最先开始拦路的却是尔雅,尔雅可不怕得罪太子。阮家兄弟这么大了也没有册封,然而她却是顺帝亲封的福康郡主,花子英和桓武雀还要对其行礼拜会。
“是阮一生吗?”此际马车中终于传来了太子叶宁薛的声音,尔雅心头一跳,本能地想要上前看一看他到底带的是什么女人,却是硬生生止住。今天是她太冲动了,一听太子是带着女人外出狩猎就上前来想要探个究竟,然而她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这次回来早已下定决心面对伤口,只是却是挑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时机。
阮一生听到叶宁薛说话,回声道:“殿下,我不小心同桓武雀有了一些小误会,并没有什么大事。”
里头人沉吟片刻,马车帘被一只瘦削的手掀起来,叶宁薛的面色略显苍白,道:“是你的话倒是也没有关系,不过你这么拦孤的路,不会真的只是为了拜见孤吧?”
叶宁薛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衫,唇微抿,马车里头却没有什么女人,只叶宁薛一个人。
阮一生一愣,不解叶宁薛所说的“没有关系”是什么意思,只道:“我们兄弟刚刚回京,恰好碰到殿下而已,并无别的意思。”
花子英抱拳道:“殿下,已经可以进城了,还是请您快些回宫吧。”
叶宁薛点了点头,看了阮一生一眼,目光终于落在了尔雅身上。尔雅下马,将白纱帽揭去,躬身行礼:“见过殿下。”
叶宁薛目光微变,藏在身后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桓武雀和花子英等人也是一愣,不想竟然是久出未归的福康郡主回来了。当年她与太子的那件事情在奉昌城传得沸沸扬扬,如今两位主角却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见面,两位副统领当即都选择乖乖闭嘴,因为福康郡主并不是一个好惹得人。
尔雅抬起头,笑了笑道:“其实是我闯入了太子仪驾中,想必太子应该不会怪罪于我吧?”
叶宁薛见到她熟悉的笑脸,那一双杏眼弯弯的,却是叫他心中生刺,道:“自然不会。”
尔雅这会儿回头,却是见一个丫鬟上前来,她一眼认出她乃是康乐公亲孙女孙楚怡的丫鬟,不禁一怔。那丫鬟本是遵从后头小姐的意思问一问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哪里知道竟是碰上了福康郡主。
尔雅当即明白过来,虽然女人不在叶宁薛的马车内,却是在后头的马车里,原来是孙楚怡。
尔雅让开道路,道:“殿下请先过吧,时辰不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