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军礼物送到了很开心,和衿年告了别。
翌日。
午后日头最是晒的时候,衿家家里的气氛却有点冷飕飕的。
“妈…”
李贵彤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无措的站在地上,小心的观察着坐在凳子上,一脸严肃的老太太。
老太太正是李贵彤的生母,衿年的外婆徐惠芳。
李贵彤是被徐惠芳从地里逮回来的,上次那事过后,李贵勋倒也爽快的把地还给了他们,让他们自己种了。
只是双方约定这地里的收成收获后五五分成给李贵勋一家,本来柳香死死咬住三七分不松口,被衿年要挟说去找镇长,让她二成都分不到,这才算作罢。
虽然条约不太平等,但也好过帮李贵勋一家白干活还看人脸色去分不够温饱的粮食好太多。
李贵勋是国家干部,除了自己家的自留地按家属人头算以外他们不用上交多余粮食,可得了衿年家这二亩地,可见他们平时没下了多少。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啊,我以为你已经当我不存在了。”
徐惠芳脸拉的老长,言语里尽是冰冷。
衿年见状,甚是无语。
这三天两头的是要干嘛?
是每个人都要跟他们干一架心里才舒服不是?
如果说之前李贵彤的婆婆来是专程给她难堪,那这会儿这亲妈来就是增添伤心了。
衿年暗叹,看李贵彤这泫然欲泣的样子,到亲妈面前就是毫无反抗能力,就跟被驯化好了的马戏团动物一样,失去了自然生长的灵动。
“妈,我没有…”
李贵彤眉头紧皱,不敢直视徐惠芳的脸,她从心底里害怕徐惠芳。
小的时候他一有不对的地方或者她妈看不顺眼的地方动辄就是一顿毒打,大哥二哥犯了错她妈还是只打她拿她撒气,对两个儿子却是随便骂几句就算了。
恨吗?
当然是心里不平的,只是更多的是怕,还有心底里隐藏最深的对母爱的渴望。
“婆,你是为了那两亩地的事情来的吧?我就跟您说了吧,这地我是肯定要拿回来的,不管你同意不同意。”
衿年看不过去了,老瞪她妈算什么事儿?看给她妈吓的。
啪。
徐惠芳一巴掌打在桌子上,表情冰冷到极点。
“好嘛,你这个死女娃子!你妈都不敢跟我两个这样子讲话!你算哪根葱?忤逆不孝的东西你!你凭哪点儿拿走你大舅屋头的地?”
“婆,你手疼吗?”
衿年这话锋转的,徐惠芳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瞪着她。
“我的意思是您不疼桌子疼啊,这桌子恐怕得有您那么大岁数了,何必同它生气啊?”
衿年一本正经的说,她真的挺担心她家桌子的,看那小模样可怜的,腿儿都在打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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