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说说吧,你和6姨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前妻呗。”白靖瑜笑了笑,刚想点烟就被白卓寒给掐了。
“别跟我说没用的!我知道你跟6姨从来就没断过。”白卓寒低吟一声,虽然他清楚儿子对老子用这种口吻问话,的确稍微有点大逆不道了。
但是事到如今,藏着掖着只会越来越坏事,他也顾不得许多。
“你不爱我妈我可以理解,但6姨嫁了向伯父这么多年,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子,你管太宽了吧。”白靖瑜大手按在白卓寒肩膀上,一脸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道:“没事多想想怎么在生意场上坚守不败,少跟侦探瞎混。”
皱了皱眉,白卓寒甩掉他爸的熊掌:“你别碰我!当我真有心情管你那一屁股烂事?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多少爱恨情仇不过是一句‘求而不得’造的孽。你跟6姨要是真的旧情未了,当初又为什么非要闹到离婚?一大家子人对付不了我妈那么一个三无背景的女人么?
既然已经决定分道扬镳,藕断丝连又是想怎样?
我要是向晚春,我也想做点让你们生不如死的事,这很难理解么?”
“你以为他没做过啊?当年钧天集团的事,他不就是心怀恨意想着一箭双雕来的么?”白靖瑜不以为然地抖了下肩膀,“可是想做是一回事,有没有这个本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我查到的那套账本……都是真的了?”白卓寒倒吸一口冷气,“十年前,爷爷第一次决定退休,本打算指定二叔为接班人。可是他根本不是那块料,才接任没多久,就因为企业转息债漏洞给圣光造成了巨大损失。
而你却在最危急的时刻,谈下了荣向证券以低于市场价七个百分点的无息活水融进来,解了圣光的燃眉之急。
爸,可我想不通的是,那时候向晚春已经跟6姨结婚了。你和他之间,并不不太可能做朋友吧?以他给圣光融资的这个比率来看,不但赚不到一分钱,甚至连汇率差都要自己掏腰包。他怎么可能帮你到这个程度呢?”
不等白靖瑜的回答,因为白卓寒今天敢把这些话讲出来,就说明他已经掌握了自问自答的真相——
“如果我猜得没错,钧天集团的事,向晚春一方面救子心切,另一方面大概是还想再摆圣光一道。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你趁机抓了尾巴。
于是你胁迫他,如果不就范就要去举报向绅,所以他只能任你摆布。
使用自己公司的金融便利,陪你自编自导了一场‘贼喊捉贼’。你们先利用二叔好大喜功的弱点将他带到沟里,然后再来搭救。在爷爷那里,一举将二叔碾压成渣,顺利夺回圣光的领导权。
爸?我以为但凡薄情寡性的人,都不太会对权力有太多的执着。我以为你真的无欲无求,对继承权分毫不感兴趣。”
“我不感兴趣的东西,不一定就非得让别人得到啊。呵呵,好玩行不行?”白靖瑜再点一支烟,这一次白卓寒并没有去夺。
“爸,我宁愿相信你真如你自己所说,而不是一条隐忍深藏的毒蛇,那太可怕了。”白卓寒收敛目光。
“如果是呢?你要怎么我啊?我又没杀人又没放火的,我不可以有执着的东西么?我就不可以……一直爱着巧英么?”白靖瑜说这话的时候口吻依然随意,随意得让白卓寒都恨不能给他一拳。
“所以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你跟6姨分明就是两情相悦,这么多年也没有忘记过对方。那么为什么要选一条让大家都不舒服的路呢?
你不爱我妈,为什么还要混迹风月?6姨分明爱着你,分明原谅了你,又为什么非要高调离婚不可?
如果你不想大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她父母的烂摊子买单,就把实情告诉我!”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白卓寒气得反向盘都捏不稳,“你以为圣光这次的药剂感染是谁搞出来的!容伟父亲在国外贪污了政府实验室的经费,要不是荣向证券一个多月前救市进去一大笔资金,他们一家人早就锒铛入狱!
向晚春跟你之间的恩怨纠葛,到底值不值得他以白三先生的名义疯狂报复。你自己还不清楚么!”
“哦,”白靖瑜无辜地看着他儿子,“我哪能想到他有那么Lo啊?”
“你——”
白卓寒心想,咱俩到底谁是爹啊?你个不省心的老玩意儿!
***
“卓澜,唐笙!过来吃饭了!”韩书烟把菜端出来,小年夜也该有个小年夜的氛围。
白卓澜从楼梯上下来,动作比之前轻盈又迅。
韩书烟上下打量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只用一年时间就能把假肢踩得这么熟练的人。”
“过奖了,想当初刚用两个月的时候,我哥和阿笙姐也这么夸我。”
“控制点度,当心摔着。”韩书烟帮他把凳子推过来,转身去院子那找唐笙。